轎伕各個氣喘吁吁,抹一把臉上的汗,終於忍不住道:“老爺,咱們到底是去……還是回啊……”
李學士面露難色,想著兒子,想著媳婦,想著朝堂上的蠅營狗苟。
最後一狠心:“祁王府,去祁王府!”
這是讓他兒子健康的機會啊!他豁出去這條老命了!
轎子並沒有到前門,而是繞了好大一個圈,來到了祁王府的後門前。
李學士讓轎伕等著,自己獨自前去。
可是到了門口,腳下又跟灌了鉛一樣,不肯前進一步。
他躲在一個拐角,朝著祁王府的後門直看,只求誰現在能給他一壺酒壯壯膽。
“什麼人,在我祁王府後門前鬼鬼祟祟!”
彼時的容淵止正在書房看著文卷,忽然有侍衛前來。
李學士被侍衛們反扭著,正哼哼唧唧:“你們這些人,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主子,這人在後院門口鬼鬼祟祟,被屬下拿獲,請主子發落。”
容淵止抬頭,看到被抓的人之後,當即有些驚訝。
“李大人?”手一揮,侍衛瞬間鬆開了李學士。
“祁王殿下,你的人也太……”李學士原本一肚子火,但想到沈大夫就在祁王府,只能忍著,話鋒一轉,說道:“你的人也太過盡職盡責了些,下官只是想來拜訪祁王殿下,誰料這……”
“多有得罪。”容淵止抿著唇笑了一聲:“李大人請坐,來人,看茶。”
聰明如容淵止,又怎會看不出李學士的糾結?
於是又明知故問:“不知李大人赴夜前來,所謂何事?”
“這……”
這一問,就趕鴨子上架了!
李學士頓時如坐針氈,捏著手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李大人若是有事,但說無妨。”容淵止一副悠然模樣,看著李學士,似在等他說話。
李學士扭捏了半天,這才朝著容淵止一拱手:“祁王殿下,今兒一早,有人拿著您的令牌去了我府上,說是有大夫願意瞧瞧犬子病症。大夫來了之後,下官卻口無遮攔,得罪了沈大夫……特來王府,登門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