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是覺得這戒指奇醜,將軍為何會選擇把這樣的物件佩戴在身邊?這委實與將軍通身氣派有所違和。”
沈昆無法理解他這種品味,也就快言快語發出疑問之聲。
這沈昆當真是什麼都敢講,毫無顧忌,就不怕自己發火?這是龍百玉的第一反應。
他順著沈昆的視線舉起自己的右手,那食指上赫然有一枚烏黑樸素的戒指,龍百玉看著戒指轉了轉,倒是沒有責怪沈昆的出言不遜。
龍百玉挑起眉神色淡淡地講到:“沈先生是認識穆公子的吧。”
沈昆木然點頭,嘴角露出一個具有深意的笑容來:“這是自然,在下不是講過?如果他不在此處,在下斷然不會選擇留下來麻煩將軍。”
龍百玉卻是突然笑著擺擺手,一時間也不說胡。
沈昆即刻收回笑容,目光深沉地盯著龍百玉的右手瞧看。他這可是,在給自己炫耀戒指是穆子楚給他的?
“你也覺得這東西醜是不是!我也是這麼覺得!我都想不清楚穆子楚當時怎麼會給我一個這樣的醜東西。”
龍百玉一邊搖晃著自己的手,一邊忍不住在內心之中想到,真是好不容易遇見一個穆子楚的朋友,還是一個自己連見都沒有見過的人,怎麼可能放過講穆子楚黑歷史的機會!
真是天助我也,正好那個傢伙沒有在軍營裡!
沈昆看著這人說起穆子楚時龍飛鳳舞的神色,不由想到不久之前自己還詢問穆子楚這枚戒指的下落,那人怎麼說來著?不小心弄丟了?真是好一個弄丟了!丟的真好!
一種無法言說的怒火和心如刀割的感覺在撕裂沈昆的整個身體。
他繃緊要爆發的火氣,極力壓制著憤怒朝著龍百玉詢問:“說來將軍您好似同穆公子十分熟絡的樣子,可是我在京都的時候為何從未見過將軍一面?”
龍百玉疑惑地從他笑容滿面的臉龐上移開目光,而後笑著說:“這是自然,本將軍未曾及冠之時就隨同老父上戰場,鮮少有留在京都的時候,你不曾與我有一面之緣也是在所難免,不過你可不知道,有時候我就算是回家,也是覺得穆子楚那個傢伙才是我爹孃的兒子,我才是一個外人,嘖。”
“這該怎麼說?”沈昆低著頭,兩人步伐沒有落下,龍百玉看看附近算著還要走多久才能到達穆子楚的居住地。
“其實我家與穆家之前的關係還不錯,穆子楚被我娘逼著認了個乾孃,之後穆子楚的孃親生了一成大病去了,穆子楚就不常在穆家生活了,之後有段時間的事情我不太清楚,那段時間我被我老孃關在房間裡不準出去,也無法與外界接觸,大概有一個多月我都沒有再見到過他,那段時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穆子楚突然就居住在宮廷之中與國師大人作伴。”
龍百玉頓了頓接著說道:“我見到他的次數便也逐漸減少,只有逢年過節之際,我才與他接觸多了起來,不過我與他從小便熟識,即使長時間不相見,遇見了還是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之後過了一兩年我就隨著我老爹去了戰場,這個醜東西可是我問他要的出征之禮,雖然醜是醜了點,但是還挺實用,當時他還給我說是他自己最為心愛之物,不過想來也對,他那時候還是跟在國師大人身邊的小隨從一樣的存在,這樣的東西肯定不是他能夠隨隨便便拿出來的,你若是不提這件事情,我都忘記這枚戒指都陪伴了我這麼多年!”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緣故,看來你們兩兄弟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沈昆眯起眼睛讚歎了一句龍百玉與穆子楚的感情之後,此時才算是安了心,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那種陰沉之感頃刻之間從他身上灰飛煙滅,情緒來得快,走的也快。
“哈哈,對了,穆子楚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你先在他的帳篷裡等待一陣兒,說不準他們就什麼時候回來了。”龍百玉突然停下步伐和他說道,並且指了指不遠處的帳篷。
“好。”沈昆沒有拒絕他的提議,龍百玉看到人進去後,又給帳篷外加了兩個士兵做看護。
不管怎麼說,該有的防範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