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同意寬限幾天了?可她想出來的法子,還沒具體實施呢?沈依依疑惑問道:“胡管家使人來傳信兒的時候,說什麼了嗎?”
“沒說什麼啊。”沈三太太正在興頭上,把手一揮,“從今天起,得勝樓歸你管了!那可是我們沈家在京城的酒樓裡頭,生意最好的一家!”
生意最好的一家?對沈三太太的話,沈依依非常存疑,不過沈家酒樓本來就只是她的一面幌子而已,生意好壞她不在乎,因此什麼也沒說,便讓小胡椒去把賬本等物領了來。
是夜,夜色如幕,繁星滿天,北風呼嘯著吹過,卷落了一地的星光。
胡樞手握一卷詩文看了一會兒,忽地站起身來:“我得出去一趟。”
說完話,他便咳嗽了起來。
松煙趕忙上前,遞了熱茶給他,勸道:“世子,天黑風大,您又咳嗽,還是別出去了吧。”
“對,我咳嗽。”胡樞複述了松煙的話,抬眼示意,“叫寒珍,讓他帶金針來。”
松煙跑出來,旋即領了個門生打扮的人來。
“施針,止咳。”胡樞對寒珍道。
寒珍馬上取出金針,扎向了胡樞的幾個穴位。
松煙驚道:“世子,您這樣雖然能暫時止咳,但過後只會咳得更厲害!”
“多話。”胡樞輕斥一句。
松煙不敢再勸。
一時施針完畢,胡樞果然不再咳嗽,寒珍收起金針,退了出去。
“備車。”胡樞吩咐松煙道。
難道暫時止住了咳,就能冒著秋風出去了?松煙覺得世子太任性,但卻也知道世子一向固執,勸不好,因而只得命人去備車了。
許是車上的燻爐太暖,胡樞一上車,便微垂眼簾,靜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時馬車在一座普通民宅前停了下來,胡樞抬頭問道:“這是哪裡?”
“世子,這是沈大小姐在京城的住處。”松煙答道。
胡樞看了他一會兒:“我好像沒說要來這裡。”
松煙見他神色肅然,慌忙跪下:“我該死,我該死,我不該胡亂揣測世子的意思!我是看世子剛才思索得入神,所以沒敢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