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兄大概也知道她不配,所以才廣邀眾貴女前來獻廚,給她打掩護。”胡櫻道。
“眾貴女前來獻廚?!”蔡禎以為自己聽錯了,“滿京城的貴女裡頭,除了我,誰還會廚藝?難道這事兒胡世子不知道?”
京城的貴女們,雖然常常“親自”下廚,但那菜從頭到尾,都是廚子做的,她們所謂的“親手”,只不過是最後朝盤子裡撒上了一把小蔥而已。
就這種“廚藝”,還來獻廚?
“我堂兄當然知道她們不會廚藝,所以我才說,他這是為了給沈依依打掩護。”胡櫻道,“如果獻廚的人只有你和她,而她又是這樣上不得檯面的身份,豈不惹人注目?只有來獻廚的人多了,才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她好大的臉,竟讓貴女們來給她當陪襯!”蔡禎氣極,狠狠地一扯帕子,站起身來,“走,我們會會她去!”
“我尚在禁足中,怎麼去?”胡櫻搖著頭,突然有些灰心喪氣。原來胡樞將她關在房裡不許她出門,是為了沈依依,這恐怕不單單是懲罰,更是一種警告,如果她再與沈依依為難,只怕就不止是禁足這麼簡單了。..
無人做伴,蔡禎有些氣虛,但想想沈依依不過是個名聲敗壞的商戶女,頓時膽子又壯了,帶著丫鬟,朝園子裡去了。
此時花牆後的那排廚房,已經很熱鬧了,各府的廚娘正在做著獻廚前的準備工作,而那些貴女們早不知上哪兒逛去了。
什麼眾貴女獻廚,果然只是幌子,蔡禎怒火中燒,即刻命人去探明沈依依的去處。
丫鬟打探到訊息來回稟,更讓蔡禎添了一層怒火,原來沈依依並不在這排廚房裡,而是在廚房後的那棟二層小樓上。
大家都一樣,憑什麼她搞特殊?!蔡禎沉了臉,直奔古樹遮映後的小樓。
她到了樓下,卻發現有晉國府的丫鬟看守,心裡的邪火不禁又多了幾分——沈依依算什麼東西,享受的待遇居然比她還好!
她以為,有胡樞的偏袒愛護,就能高枕無憂了?她身為一介庶女,能在將軍府立足,多得是簡單有效,還讓人挑不出毛病的法子!
蔡禎暗哼一聲,臉上堆出秋陽般和煦的笑容來,對晉國府的丫鬟道:“我與沈大小姐是舊識,上去瞧瞧她。”
她說著,不等晉國府的丫鬟有所反應,人已朝樓上去了。
她到底是驃騎大將軍府的三小姐,丫鬟不敢攔,只得告個罪,搶先一步上樓通報去了。
二層小樓上,空氣裡還瀰漫著炕小魚的焦香味兒,沈芸芸幫小胡椒收拾著廚房,沈依依百無聊賴,只好把百合根粉和麵粉取出來,擺到了案板上——都怪胡樞派給她的活兒太簡單了,連準備工作都沒有。
晉國府的丫鬟上了樓,豔羨著這魚香味兒,對沈依依道:“沈大小姐,蔡三小姐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