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湉垂首陪笑:“臣妹不敢不敢”
“熹微姐姐若是有空也要來太傅府找珂兒,珂兒帶你去蹙山打野兔子,要說打野兔子,還得是三表哥最厲害,是不是,姐姐。”
“珂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整日還這麼鬧騰,再說公主金貴又難得出宮,哪能去那般危險的山林”又對海湉低聲道:“可莫聽她胡說”
“姐姐,本來就是嘛”傅珂又向海湉道:“我三表哥可厲害了,別人打兔子都用箭射,就他是使匕首的,用匕首來刺野兔子,又快又準,往往我還沒看清,三表哥就提了血淋淋的兔子耳朵過來,然後挑(tiáo)著把皮一剝,我們就能吃上烤兔肉了...”傅珂邊說邊比劃著,神色靈動。
“珂兒妹妹與尋常閨中小姐確是很是不同”
“哈哈哈,聽說女孩子嫁了人就鬧騰不起來了”太子朗聲笑道“不然讓本太子與那豫南侯爺說說,豫南侯府近來便是要張羅喜事了”
“好姐夫,你可只管玩戲珂兒吧”傅珂佯嗔。原來那傅太傅早已應下了豫南侯爺的求親,將珂兒許配給了那豫南侯府的小世子,只是兩家還未行婚配之禮,故而有此一說。
聞言,眾人不約而同皆是由衷一笑。
媚蘭見眾姬妾笑語伊伊,幾位良娣也輕聲絮語,不覺煩躁。心中對海湉與太子妃的怨恨又多了幾分,又想到出門前蘋洛囑咐:太子與熹微並非一母所出,熹微母兄易王與太子爭鋒,素為太子所恨,因而也並不甚喜熹微公主,只是對待庶妹盡兄長之儀禮罷了,若是尋了個好機會,太子也好整治整治,解了太子之恨。
由此一想,媚蘭當即捂住肚子,面色苦楚,連聲喊疼,這般早已引起太子注意:“愛姬這是怎麼了”
“妾身今日腹疼異常,現今更是疼痛難耐,恕妾身先行告退”媚蘭搖晃著站起來卻無奈不穩又坐下,緊鎖眉頭,捂住腹部的手指盡在打顫。
傅婀眉頭微皺,卻只在瞬間先轉臉笑道:“媚蘭妹妹這是作何?莫不是今兒吃壞了肚子,百萋,快快扶夫人去裡間躺下,碧初去請大夫”
見此,媚蘭趕緊朝畫兒使了個眼色,畫兒當即跪下,連叩三個響頭,才道:“太子明鑑,夫人並非吃壞了肚子,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太子雖已醺醺然,玉冠偏斜,但仍面如紫玉,不怒而威。
畫姑娘側身猶豫一下,隨即又叩首道:“請太子免奴婢死罪,奴婢才敢道來”
“免罪,但言不妨。”
那畫姑娘便將笑痴道士之事一一道來,只不過其間玩了些把戲,言那道士說媚蘭腹中子嗣乃天宮星宿下界,又將那金鱉說成是其護身之神,如今那金鱉受難,子嗣便而危矣,故而夫人疼痛難止。
聞言太子驚慌失措,酒醒了大半:“那你為何不早早道來?那金鱉如今在何處受難?”
畫姑娘故做俱狀,欲言又止,不敢再言語。殊不知傅婀心中一聲冷笑,海湉也挑眉看戲。
海湉怕那畫姑娘亂咬人,牽連了傅婀,隨即搶話道:“你說那金鱉可是養在那明月湖的金鱉?”
“正...正是。”畫姑娘不敢與她對視,含糊道。
“啟稟太子兄,明月湖那金鱉已被臣妹派人捉了燉了。”
“你說什麼”太子瞬時想起媚蘭下午哭啼著訴苦,當時只道是尋常金鱉,也不曾在意“捉了燉了!”太子怒從中來,拂袖而起“熹微。你好大的膽子!”
“這是什麼金鱉,天下竟有這般詭誕荒唐之語”傅珂衝媚蘭嚷道,媚蘭直推說腹疼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