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璉連忙推脫道:“廠公,這樣不好吧,人言可畏呀!這裡耳目眾多,難免授人以柄,還是改天再約。”
內心裡有了打算的曹化淳道:“耳目多又有何用?你我都知道那廝就在不夜城,又能怎麼著?嘿嘿,咱家知道你跟'漢王'有過命交情,不愁退路。咱家都不怕,你還擔心什麼?”
李若璉連忙解釋道:“下官是跟'漢王'一起打過仗,可是那時是為了朝廷效力,打的是建奴。如果誰敢造反,下官可不管他是誰,照打不誤。”
“行了,行了,這裡有沒有其他人,這些話還是留著說給皇上聽,哄他開心吧!明人不說暗話,是不是你透露訊息讓那廝跑了?”
“沒有,絕對沒有,下官還在猜測是不是廠公的人走漏了訊息呢!”
“真不是你!”曹化淳表示懷疑。
“確實不是,下官可以對天發誓。”
李若璉還真敢發誓,因為他確實沒有通風報信,只不過他沒有注意保密,一接到任務就向錦衣衛同知、千總、籤事二十幾人傳達了命令,集結之時又拖拉了小半個時辰。
連他都不知道是哪一個直接向“紅旗軍”獻好,一直在琢磨婁允、遊存青、張超幾個跟“紅旗軍”走的近的將領,猜測究竟是哪一個。
曹化淳道:“咱家本來準備跟李大人一醉方休,順便談談私事,可惜李大人不肯賞臉啊!”
這話說得重了,李若璉連忙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曹老公請!”
倆人來到不夜城八大酒樓之一,以淮揚菜系為主打的醉仙樓要了一個雅間喝酒,談事情。
原來曹化淳覺得接下來“人難做,難做人”故而準備急流勇退,他準備以百病纏身為由請求皇帝准許他告假還鄉養病。
曹化淳伺候崇禎多年,知道這位爺的秉性,東廠最近辦事不力,他這個廠督難推其咎,此時請求引退,皇帝肯定會順水推舟。
果然,第二天曹化淳就被恩准休假了,廠公一職落到了王承恩頭上。
坊間紛紛在傳,曹老公乃是由於包庇犯事的罪官引咎辭職。
都在議論“紅旗軍”動靜鬧得太大,連廠公都受到了掛落,皇帝恐怕要採取什麼措施。
可是“紅旗軍”沒有就此罷手,楊大年以京城人馬戰鬥力弱不堪大用為由,上奏本要求接管外城防禦。
言明“漢王”殺敵百萬之多,仇家何止十萬,王府得不到妥善保護怎麼可以?在“漢王”回京之前,他有責任做好前期準備,確保“漢王”萬無一失。
楊大年也不管皇帝同意不同意,直接派遣一個把總步兵控制了廣渠門,這個把總的將士們都是清一色的孤兒軍,不認皇帝只認家主,忠誠度無可挑剔。
隨即,兩個千總步兵控制了廣渠門到達不夜城的所有道路,採取三班倒的模式全天候維護治安,以後“紅旗軍”出入外城暢通無阻,夜間不許開啟城門的規矩會被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