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性喜**壯男子,非是尋常蟒蛇毒蛇,而是一尊美人蛇。
每每與二三十許的男子相交,短不過半日,長不過三日,便能將男子精氣吸乾,形色枯槁,然後便一頭吞入腹中,化作血肉渣滓。
如此便使得寨子精壯男子日日驚恐,生怕被兩蛇妖盯上,絞盡腦汁的想要逃出寨子。
但寨中人許是被蛇妖下了妖術,每有精壯男子膽敢逃走,剛出寨子大門,便會被蛇妖一口吞下。
幸好蛇妖每日食人不過二三,使得捕蛇寨苟延殘喘著,沒有直接人丁消亡掉。
可數月下來,寨中精壯也死了近半,其餘的現今全部都藏在灶中、廁中,用鍋灰等物汙穢自己,生怕被蛇妖先吞吃了。
這便導致街上剩下的全都是老翁、老嫗,難見青狀。
先前那些挽留餘休的寨中人,都是家裡面還有青狀的。他們打得主意,便是想讓餘休留在寨子中被蛇妖吃掉,飽了蛇妖的腹,讓自己兒郎活過一夜。
至於餘休面前的老頭,卻是兒子、孫子,在三月前就已經被蛇妖吞吃掉了。
餘休默默吃著麵食,出聲問:“可曾請過人降妖?”
聽見餘休這話,模樣本老實的店家,面上突地露出冷笑,閉著嘴巴不再說話。
餘休吃掉兩碗麵食,往桌上放了些符錢,然後便牽著坐在旁邊的女屍,往一旁的樓體走去。
“老丈,客房是在上面罷,麻煩再燒些熱水。”
旅店老頭聽見餘休的話,目中詫異,他張口想要說說什麼,但門外響起了街坊的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他搖了搖,嘆息著往燒火房走去。
餘休進了一間客房,略微掃視一眼,發現客房很狹窄,床上雖然有兩個枕頭,但大小隻比得上尋常旅店的單間。
不過這窮鄉僻壤、荒郊野嶺的,能有個歇腳的地方就已經很不錯了。
他將女屍牽到床旁,按著對方坐在床上,然後便自顧自的寬衣解帶,在客房中忙活,點燃油燈、開啟窗子。
此時屋外已經是暮色,昏昏沉沉的,整個寨子好似籠罩在陰雲之中。
女屍許是因為夜幕來臨,性情變得活躍起來,她兀自從站起身,在客房中游蕩來、遊蕩去,白髮飄飄、一聲不吭的,顯得頗為詭異。
好在餘休對此見怪不怪,他等了旅店老頭提上熱水,梳洗好,便伴著油燈翻看道書。
其中老頭提熱水時,見餘休一身寬衣,當真是要睡在這裡的樣子,面上欲言又止,但只是嘆息走掉了。
餘休讀了數遍《道書》,將冊子合上,瞥了一眼旁邊走來走去的白髮女屍,心中想到:
“紅袖添香夜讀書……這女屍之前倒也是紅衣,可別說焚香研磨了,連人話都說不利索。”
幸好女屍長的俊俏,餘休也不覺得厭惡。
又掏出《武書》讀了數遍,桌上的油燈燒掉大半。餘休發現寨子中更加寂靜,幾乎聽不見人聲,只有哭泣聲會時不時的出現。
他想起老頭口中所說的美女蛇一事,心中頓時期待,收好書籍,吹滅了油燈之後,便往床鋪走去,準備就寢。
按老頭言語和寨中人的神色來看,整個捕蛇寨中的青狀,應該只有餘休一人敢睡在床上,睡前還梳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