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全都縮在燒火灶中、茅房裡面,渾身髒汙無比,唯恐被妖物惦記上。
如此想來,寨中的蛇妖,定然會找上餘休,要和他相交一番。若是運氣來,許是一來就來兩條。
抱著別樣的心思,餘休仰躺在床鋪上面,閉上眼睛,默默等著妖物敲門。不過他剛躺下數息時間,便不得不睜開眼睛。
餘休直起身子,看著依舊在客房中走來走去的女屍,略微搖頭。
女屍雖然看上去無甚出奇,但是身上以屍氣濃重,若是站在房中,許是會惹得蛇妖懷疑,甚至直接嚇跑也不是不可能。
他離開床鋪,走到女屍身邊,直接拉住對方,將女屍橫著抱起,扔在床鋪上面。
替女屍脫掉布鞋、脫掉道袍,並將女屍放在床鋪內側,他才再度閉上眼睛,默默等待起來。
餘休半闔著眼睛,在心中默默觀想著夜叉,但是並未遁出陰神。
慢慢的,夜色越來越深沉,寨中越來越寂靜,連隱隱的哭泣聲也都消失不見了。
餘休正睡著,忽地感覺臉頰一涼,一物趴在了他的身上。
一睜眼,他眼中沒有出現驚慌之色,反倒是露出無奈。
只見女屍睡在內側,環手抱著餘休的手臂,精緻的小臉側著,夠在餘休的臉頰上。
餘休輕輕一推,竟然沒有將女屍推開。
女屍見餘休推她,將小臉從餘休的身上挪開,低著頭,埋在胸口,雙腿蜷縮著,不敢再舔餘休。
但是她的雙手依舊緊緊的抱著餘休,不肯挪開。
餘休睡在床上,被女屍抱著,感覺有些不自在,他扭頭看了一女屍一眼,只是輕眯眼睛,然後便閉上了。
若非在山中被餘休教導過,女屍可不會善罷甘休。
再次閉上眼,等了不知多時,床上的餘休耳朵一動,聽見窗外傳來滋滋聲。
沒等他細聽,窗格忽地咯噔一響,有摩擦的聲音在客房之中響起。
餘休閉著眼睛,右手悄悄的按在紅刀的刀柄上。可是他的右臂被內裡的女屍抱著,便左手捏起一道火符。
窸窸窣窣的摩擦聲在房中想著,像是有人在耳邊咬著耳朵。
正想著,餘休忽地眼皮一跳。
果真有東西咬住了他的耳朵,還吮吸著,惹得他身子輕顫。餘休悄悄的睜眼,往房中瞥去。
一條粗壯的蛇蟲身子在客房的地面翻滾遊移著,淡紅色的鱗片秘密麻麻,每每遊動,鱗片收縮,都令人不寒而慄。
不過餘休躺在床上,只看見蛇身,未看見蛇頭,不知蛇妖是否當真如旅店老頭所說,有著一尊美人首。
翻窗而入的蛇妖似乎在觀察客房中的景象,並未立即對餘休下手。
餘休趁機悄悄彎起手,摸索著捏住正在咬自己耳朵那人的下巴,將對方輕輕推開。
可咬他耳朵的人又一低頭,咬住了餘休的手指。
突地,客房中蛇妖的身子停住,一個人頭從黑暗中伸出,吊在在床鋪前,幽幽的看向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