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蕭凌自分封出去後,已有四年沒有入朝了,他時隔四年後頭回入朝便處理政務,一時有些無所適從。
“回稟凌王殿下,北境半月沒有再降雪,冰災漸緩,已有恢復之勢。”
“回稟凌王殿下,東境駐紮邊軍今年發放冬衣和年補日子將近,但國庫空虛,大多用於賑北境冰災,一時恐難拿出這部分軍餉。”
“回稟凌王殿下,沉璧國太子將在半月後來訪,為兩國和親之事。”
……
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向君蕭凌砸來,他緊皺眉宇,一時難以抉擇,好在由丞相在旁輔佐,一些尋常事,也算應對得當。
但大事之上,君蕭凌不敢自作主張,暫按下不表,等向皇兄呈上奏摺後再議。
早朝過後,議政殿中。
君蕭凌坐於下首處理政務奏摺,正焦頭爛額之際,而這時聽到宮人來稟。
“凌王殿下,丞相在外求見。”
“請他進來。”
丞相林則邁著沉穩的步伐而來,脊背挺直,蒼老的臉龐上透露著老謀深算。
“臣參見凌王殿……”
君蕭凌見舅舅行大禮,他趕緊起身相攔,“舅舅不必多禮。”
林則還是堅持的屈膝見禮,聲線鏗鏘有力,“議政殿之中,君臣有別。”
君蕭凌停在半空中的手一僵,神色冷了下來,他揮揮手將殿內宮人遣了出去後,語氣嚴肅的對舅舅糾正道:“君臣有別是真,可本王並非是君。”
林則起身,眼眸中的野心與慾望絲毫不再掩飾,甚至直接了當的說出口,“只要殿下想,一切都唾手可得。”
君蕭凌身後便是那把天下人都垂涎的龍椅,王朝權利的最核心。
“丞相!”
君蕭凌厲聲打斷林則的話,“慎言!”
他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所謂皇位權利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此生唯一心願,只做閒散王爺,遠離是非,只在封地與心愛之人,做對恩愛眷侶。
林則沒有再這個事情上過多再去與凌王費口舌,而是話鋒一轉,道:“政務之事臣擔心殿下猶豫不絕,特來為殿下輔佐一二。”
君蕭凌正為此事頭痛呢,他看著那堆如小山般高的奏摺,面對一向疼愛他的舅舅,忍不住嘆氣道:“本王不敢做決定,生怕會出錯。”
大昭上下所有決策都出自他的手中,他從未接觸這些,難免心生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