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衛國也說:“是啊,工農兵學員的招生是面向整個工農兵階層,我們都有權利知道,也都有權利競爭。”
是啊,人在利益面前總是先站在自己這邊的,平時她覺得知青們都不易,也是能幫的就幫,跟每個人的關係雖不算多好,但也還和睦,周曉然心裡有一點點的失落,但只是一瞬間,她能夠理解知青們的這種心情,也覺得有些話有道理,不論如何,有根叔這樣偷偷摸摸就先失了道理。
鄭紅兵暢快地看了周曉然一眼,哼,你以為誰都向著你呢!
有根叔磕了磕煙鍋頭子,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旱菸,問道:“你們都說完了?”
知青們都不說話。
“好,那我就來說兩句。把名額給小周同志這件事純屬子虛烏有,不管是誰傳出來的,就此打住。”
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
“至於為什麼沒有給你們宣佈這件事,那是因為你們都不符合條件,要求的是有三年的實踐經驗,你們有嗎?你們滿打滿算也才一年時間!你們要想上工農兵大學,這兩年就好好表現,優秀的同志,我自然是看在眼裡的。”
知青們也沒想到,隊長會拿這個來堵他們,說是三年的實踐經驗,別的地方也不是沒有先例,特別優秀的同志放寬這個條件。
不過他們也無話可說,這一刻才算真正認識到了隊長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層想回城的難以衝破的屏障。
有根叔見知青們都焉了,這才滿意點點頭。
“以後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就不要再鬧了,這次我就不予追究,再有下次就扣你們公分,都回去好好上工,成天耽誤事。”
周禕是一直垂著頭沒有說話的。
此時才抬起頭,看了徐慧一眼,“你滿意了?”
不料徐慧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周禕也不再看她,徑自走了。
鄭紅兵拍著徐慧的背,輕聲安慰著。
周曉然也覺得心累,她真是有點在這個地方待厭煩了,此刻她特別想譚世國,他現在在幹嘛呢?什麼時候才來信啊。
剛想完呢,信就來了。
周曉然高興的想,這叫不叫心有靈犀啊。
可惜,信是二十多天前寄出的,只能勉強夠著未卜先知了。
地址是鄰省某地,看來,那就是譚世國的駐紮地了,比想象中的要近很多啊。
信上說,他已經安頓下來了,家屬院也正在修建當中,過年的時候她可以去看他,順便選選房子,以後結婚了直接就住進去……
看的周曉然面砣微醉。
哼,不是說隨不隨軍在她麼,怎麼就直接選房子了,口是心非。
不過現在周曉然還真想早點離開這個地方,待的沒意思的很。
餘向陽跟鄭衛國後來又找過她,支支吾吾地想解釋,他們並不是針對她,周曉然大方地表示了沒有關係,她一點也沒放在心上,不過,從此卻是不大愛去知青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