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別多想了,好在陛下方才也專程過來了,又囑託了凌音去說幾嘴,算是幫娘娘出了口惡氣。”雪鶯寬慰道。
“杜嬤嬤呢?那會嬤嬤氣壞了犯了心悸的毛病,這會可好點了?”若顏嘆了口氣。
“嬤嬤已經好多了,就是頭還是暈。這會在給娘娘燉雞湯呢。奴婢本來勸了嬤嬤是不必她那麼親自動手的,可嬤嬤怕旁人不妥帖,堅持親自動手。”雪鶯嘆氣。
“今日宴會也算是不歡而散了。”若顏嘆氣。
她今日沒能好好同笙哥哥說說話見一面,心裡總歸是難過的,好不容易盼了回來的人今日想討他高興,卻又出了這樣的事。想起那會洛寒笙衝上來打落她手裡的劍的時候,若顏臉微微紅了紅。方才洛寒笙衣袂翻飛,衝上來的時候可謂是驚鴻一面。
她瞧著,也是心動不已的。
“娘娘,怎麼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要不奴婢去找幾個伶人過來唱一出給娘娘壓壓驚?”雪鶯嬉笑道。
“你倒是嘴貧。”若顏笑著瞪了她一眼,卻忽得想起來那一日戲臺上的洛寒笙來。心裡頭癢癢的,便順著雪鶯的話說,“那便叫我養的那個戲班子裡叫書文的那個過來吧。我瞧他小生唱得不錯,上次提點過也不知道長沒長進。”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傳。那班子裡的花旦也是個不錯的,不如一併帶過來?”凌音回道。凌音做事向來滴水不漏,若只有那個書文過來,免不了有人說閒話,再把那個花旦也帶來,一男一女唱起來,便也沒人能說什麼了。
“去吧。”若顏點了點頭。
那花旦名叫漱芳,她和書文腳程快,很快便到了。
若顏看了眼兩人,點了點頭,笑著點了戲:“張生夢鶯鶯那一折我記得你們是會的,唱那一出就是。”
漱芳來時是穿了水袖的,水袖輕輕一甩,兩人站定了位置便唱了開:
“下西風黃葉紛飛,染寒煙衰草萋迷。酒席上斜簽著坐的,蹙愁眉死臨侵地。
我見他閣淚汪汪不敢垂,恐怕人知;猛然見了把頭低,長吁氣,推整素羅衣。
雖然久後成佳配,奈時間怎不悲啼。意似痴,心如醉,昨宵今日,清減了小腰圍。
合歡未已,離愁相繼。想著俺前暮私情,昨夜成親,今日別離。我諗知這幾日相思滋味,卻原來此別離情更增十倍。
年少呵輕遠別,情薄呵易棄擲。全不想腿兒相挨,臉兒相偎,手兒相攜。你與俺崔相國做女婿,妻榮夫貴,但得一個並頭蓮,煞強如狀元及第。
供食太急,須臾對面,頃刻別離。若不是酒席間子母每當迴避,有心待與他舉案齊眉。雖然是廝守得一時半刻,也合著俺夫妻每共桌而食。眼底空留意,尋思起就裡,險化做望夫石。
姐姐不曾吃早飯,飲一口兒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