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心最不想聽到的兩個字卻真真切切的聽在耳朵裡。
沒錯,這人使的正是黑金十手,這個自己查閱了好多兵器譜,專門為北關黑金衛士定製的武器——黑金十手。
可是赫連濯,難道一切都只是你與烏蘇的籌謀嗎?
容不得想別的,幾人被不遠處的的嘶吼聲嚇了一怔,抬起頭見那正殿門前兩幫人殺成一片。而人影中似乎看見了一襲紅衣的阿佳土司。
夏初心撒腿就朝那邊奔去。後方兩人緊隨其後。
越往前腳下的死人越多,這些人大多被一刀斃命,想來這夥烏蘇人的戰鬥力有多強。青堯四下望了望有些疑惑,道:“怎麼族中部眾還未趕到?”
夏初心沒有心思去理會巫族部眾,操起窄刀朝右面殺了上去,夏天鐸便撿著長劍自左邊開殺。青堯從袖中取出一柄短笛放在口中,一段奇異的曲調傳出,瞬間從四面八方游出一條條吐著信子的花蛇直奔烏蘇黑衣人而去。
夏家兄妹好一番廝殺後終於殺進了人牆內,這才看見阿佳土司已經身受重傷,紅衣已被鮮血染成了深紅色,身邊僅有十來個侍衛還能與之共同殺敵。見夏家兄妹殺了進來,阿佳大喊一聲:“快走,快走。”
夏初心一瞬間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那聲悽喊似乎是一位母親在對她孩子的忠告,她怕她會送命在此。跪倒在她身邊將她扶起,才感受到她的虛弱,她僅憑藉自己的力量支撐了多久了?
身後沒有被蛇蠱攻擊的黑衣人還在源源不斷地殺進來,夏天鐸同幾個侍衛拼殺著,眼看寡不敵眾,便轉過頭朝夏初心吼道:“你們快走。”
夏初心扶起阿佳土司,護著她說道:“你先走。”
阿佳土司緊緊拽著她的胳膊道:“你回來做什麼?快走,你快走。這是我的城,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守護。”
夏初心見她這般決絕,便乾脆不再多說,轉過身甩開膀子見人就砍。
那些黑衣人像是被收了魂一般,根本沒有絲毫感情,也沒有將性命放在眼中,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殺光這裡的人。夏初心第一次這麼真切的感覺到了自己手中的刀砍在了活生生的人身上,可是卻沒有覺得自己有一絲的殘忍,只是怨恨自己的刀不夠鋒利,不能將這些人全部殺死。
青堯在外面對付另外一撥從偏殿過來的黑衣人,現在也是無暇再兼顧裡面。夏初心拼殺中餘光瞟見了有兩個人朝阿佳土司殺了過去,轉身揮刀朝其中一人刺了過去,卻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了敵人面前,瞬時後背一麻,口中罵了一句“你孃的,”反手給了那人一個刺殺。
可惜顧前顧不了後,這邊剛轉過身,便見阿佳土司又中一刀,此時已經跪倒在地上沒有了還手的餘地。 夏初心忍著劇痛朝那個舉刀之人殺了過去,只一刀就將那人脖頸穿透,頓時橫死一邊。
再度扶起阿佳,她已經有些意識渙散,最終卻不停說著:“夏初心,快走,快走。”
一瞬間淚如雨下,現實中她是從來都沒有被愛過的人,可是在這裡,她卻要接受這麼多突如其來的好意。
將手中的窄刀扔到一邊,雙手捂在她的傷口之上,卻捂的了這邊捂不到那邊,“你要挺住,你一定會沒事的,外面那是巫族的青堯,他也來救你了。你會沒事的,荊古也會沒事的。我舅舅,我舅舅也去南夷搬救兵了。”
聽到蘇釗,阿佳土司掙扎著睜開了眼,道:“告訴釗哥,下輩子,下輩子,我不要再做土司了,我只想陪著他打把賣藝,一塊兒去吃霸王餐,被人逮住了就一起去給人家洗盤子。”
說罷,手一攤,人便沒了氣息。夏初心悲從心來,喉頭哽住,抱住她的屍首極度隱忍卻仍舊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