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學問道:“前輩說的古戰場之事可是真的?”
鬼父說道:“古戰場之事自然是真的,只是老夫也沒有去過,這些都是聽小世界中那些羊角人修士的傳言,據說這傳言至少也有十幾萬年之久了。只是那古戰場漂浮不定,說不準會在什麼地方出現,而且出現以後,因為有那個壁障存在,因此從來也沒有人進去過古戰場之中。”
張哲學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相信前輩的話,你肯定知道,只是不肯告訴我罷了。”
鬼父有些急了:“小友,老夫是真的不知道啊,若是知道的話,等老夫成了小友的鬼奴,主人你有無數種辦法讓老奴說出來,主人若是不信的話,儘管試試好了。”這鬼父有成就梟雄的資質,能夠拿得起放得下,覺得勢頭不對,直接將自己的位置變成了老奴。
張哲學說道:“不用了,小爺我不喜歡你,因此小爺決定搜你的魂魄,該知道的小也一樣知道。”
鬼父見已經毫無迴旋餘地,沒有了退路,整個怨魂一變,頓時變得猙獰起來,幾乎已經沒有了一個人的模樣,口中咆哮一聲,轉身就朝著張哲學的魂魄撲去,想要做最後一搏。
由神識之海凝化成的張哲學微微一笑,說道:“到了我的識海中還敢如此囂張,你忘記了這裡是小爺的地盤,我才是這裡的扛把子。”說完手指向著鬼父腳下的海水一指,那海水飛起巨大的一片,將鬼父包裹在內,接著海水不斷的湧上來,將鬼父越包越緊,隨即海水收縮起來,一直收縮成一個粽子一般,將鬼父包裹的絲毫動彈不得。
張哲學慢悠悠的走到鬼父面前,伸出手指,眼見著那根手指變成一根尖刺一樣,點在鬼父的印堂之上,隨即穿刺進去。
這世上最大的痛苦可能莫過於搜魂,因為魂魄是最為脆弱的,同時也是最為敏感的,因此那種劇痛簡直就無法用言語形容。
張哲學的手指其實就是他的神識,當他進入到鬼父的魂魄之中時,看到的先是雜亂無序的畫面,但隨著整個魂魄被他掌控,畫面便變得有序起來。
“我靠,這個傢伙居然五歲開始就偷看鄰居家的小姐姐洗澡,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張哲學自鬼父幼年看起,一直看到他進入到自己的識海之中,看著是一千多年的經歷,但是用神識檢視起來也不過是一個時辰而已。
在鬼父的記憶力,張哲學看到了鬼父做出的所有卑劣無恥的事情,這個人集陰險狡詐、無情無義、心狠手辣和皮厚心黑於一身,這一生幾乎就沒有做過什麼好事。張哲學都搞不明白了,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夠修行到現在,果然是天地無情,讓這麼一個人也生在了人間。
但在鬼父的記憶力,張哲學還是看到了一些讓他有些欣慰的畫面,那就是鬼父對自己的愛人和女兒的思念。
在鬼父的記憶力最多的片段居然是他那只有十一歲的女兒。張哲學能夠在鬼父的記憶裡感受到他對女兒濃濃的父愛。他對女兒的記憶只到他女兒十一歲的模樣,因為正是那一年,他來到了小世界,再也沒有回去。
鬼父,澹臺浩遠;鬼父的女兒,澹臺明月。張哲學將這兩個名字牢牢的記在心中。
當張哲學的神識從鬼父的魂魄中出來以後,鬼父的魂魄已經變淡了極多,比一般的魂魄也強不到哪裡去了。
張哲學在鬼父的記憶中看到他在小世界是如何的巧取豪奪,並將得來的東西分成幾個地方藏了起來,還在藏寶地設定了法陣。他給張哲學的那些東西,僅僅是他所有收穫中的十分之一不到。而他那本能夠汲取草木精華來延長壽命的法門,就藏在那個小島上,只是不在那個茅草屋中。在鬼父的記憶裡面還真的沒有見到過古戰場的記憶。
“鬼父,我在你的記憶力看到了你的女兒,如果你女兒還活著的話,你想我帶些什麼給她?”張哲學不想留下鬼父的魂魄,因為鬼父作孽實在太多,不可能再讓他轉世投胎。但張哲學還是想在鬼父魂飛魄散時完成他的一個心願,讓他即使湮滅了,也能心甘情願的湮滅。
鬼父的魂魄一震,似乎恢復了一點,他睜開眼睛,緊緊的盯著張哲學,說道:“我女兒一定活著,她從小就是修行天才中的天才,她一定會突破金丹,因此我相信她一定還活著。小友,如果你真的能將我的東西帶給我的女兒,我即使現在就煙消雲散,我對小爺也是感激不盡的。”
“說吧,想我帶什麼給你的女兒。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帶給她。”
“小友把我在小島上那個藏寶庫中的一個木頭做的娃娃帶給我女兒就行,那是她在我來小世界的時候送給我的,你幫我帶給她,就說她爸爸永遠最疼愛的就是她。其他的,再無所求。”
張哲學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識海中燃起一團火,將鬼父包裹住,片刻之間便燒得什麼也不剩了,這是真的煙消雲散,天地之間連一絲的痕跡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