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人掀開了……堂中原本罩壁的一面白布的簾子。
很奇怪,林藍先前以為那簾子之後就會是向後邊走去的通道什麼的,只是起到一個屏風的作用,萬萬沒想到那簾子後面是有東西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柳長白要白不識與他同拜的東西。
可那是什麼,林藍現在也說不清。簾子之後仍然是簾子,卻又與最外面那層偽裝成牆壁的白布簾截然不同,這層簾子是深紅色的,顏色濃稠得像是血。
簾子後方沒有光源,她沒法藉助投影之類的推測那後面究竟是什麼。
光源來自她自己站著的這一側,林藍把眼睛瞪得再大,也只能看到一個影子,證明那後面確實是有東西的。
但是是什麼東西,是生是死,沒人看得出來。
林藍瞪大了眼。
她感覺眩暈。
眼中所見的,似乎是如海洋般遼闊的……鮮血。
耳邊傳來一個有些失真的聲音。
“拜!”
“叩!”
“再拜——”
“再叩——”
那是針對誰呢?林藍有些遲鈍地想,忽然她瞪大了眼睛想起來什麼,將視線從那面紅色的簾子上扯回來看向白不識。
不對,不是這樣的,那簾子後面根本不是什麼天地或者別的東西,那一定就是錢諶的冊子裡提到的東西——
她不應該看它的!
白不識更不應該拜它!向那東西俯首一定意味著什麼致命的威脅,否則他的任務不會是存活到拜堂之後半小時!
如果她能想到,他也不可能忽視那點!那茶絕對有問題,才讓他心甘情願地拜下去!
可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第三聲已出。
第三次地……那個穿著有些可笑的女裝站在那裡的,目光沉沉的青年,似乎毫無知覺地,與身邊的柳長白,一起向著未知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