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宏業,於心有愧。
他輕挑雙指作劍訣,腰間小巧精緻一把小劍御風而長,化作一柄長劍。高大身影腳尖微點,輕輕一躍,立於劍上。
御劍而行,他第一次,在這樣的高空中,清楚的看到整個丹川的模樣。
那些熟悉的街道,在這個視角,尤為特別。
離家三年,他才恍然發覺,丹川真的是一座美麗的城市。
這三年,他閱盡高山,奔波湖海,世間雄奇皆看過,仍覺方是故鄉景色最得他心。
目光隨著南過在城市穿梭,最終見他隱沒高樓,魏宏業御劍急轉,準備去見另一個人。
丹川有很多高樓,就算是住宅小區,三十多層也不算少見,唯有一棟十三層的建築,雞立鶴群,不顯眼,卻扎眼。
這是一家酒店,一到十二層,都是普通酒店的模樣,唯有十三層,是秦天柱的寢宮。
這一刻,秦天柱的書房內,坐著兩個人。
一人道貌岸然,如老派紳士,自然是秦天柱本人。手中很小心的捏著一隻高腳杯,生怕面板的溫度影響杯中好酒的口感。
在他對面,所坐之人,奇醜無比,面黑如碳,眼歪嘴斜,嘴角長著一顆黑痣,痣上還有一根毛。
秦天柱一直望著窗外,不是因為今日朗朗晴天,丹川的好風光讓人神往,而是他真的不願回頭看那張臉,怕毀了飲酒的胃口。
醜惡的陳彥宅卻絲毫未覺,唾沫橫飛滿嘴噴糞:“我和熊哥就跟親哥倆一樣,從小到大形影不離。叔,別的不說,叔,你就看我這長相,是不是頗有幾份熊哥的威武英姿。叔,我爹孃說,兩個人呆久了,就會有夫妻相,你看我和熊哥,這算不算夫妻相?有時候我照鏡子,一晃神,看錯了,還以為鏡子裡就是熊哥呢。叔,現在熊哥死了,您要是缺侄子,就讓我做您侄子吧。”
他的話語裡,您和你交替使用,顯然是討好,又無敬畏。讓秦天柱愈發覺得噁心。
終於,秦天柱開口,打斷了這隻煩人的蒼蠅:“叫你來,第一是感謝你,及時的通知我們。”
頓了頓,又說:“第二,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我們把那個殺害我侄子的兇手送進醫院後,出來的卻是你?”
陳彥宅還沉浸在抱上丹川最粗大腿的幻想中,這個是社團大哥,以後有他當靠山,不是想日誰就日誰?
秦天柱等了半天,沒得到回應,讓他覺得很不開心,這樣的不開心,的的確確,浪費了這杯好酒。
於是他站起身,走到陳彥宅面前,在對方期冀的目光中,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