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新人為人處事,時刻警醒下屬謹言慎行,本該安享晚年卻落得個如此下場。
而林序秋對於徐行之而言,不僅是老師,更是一輩子都無法再遇見第二個的知己。
“以你的名義,去替朕辦件事。”趙以宸從書卷堆裡拿了一本典籍。
“陛下這是?”徐行之不解,雙手接過卻還是有些茫然。
“宋知說得對,為何女子不能讀書呢?”趙以宸回想起宋知說的那些話,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笑意。
徐行之立即懂了趙以宸的意思,“陛下,當年的廬山書院荒廢已久,是個不錯的地方。”
“那好,你替朕籌劃籌劃,此事先不要聲張,朕想給她一個驚喜。”
徐行之領了命,從天聖殿退了出去。
夕陽還未完全落下,正好透過窗柩印在趙以宸的臉上,唯有他與金臺置身於陽光下,周遭都被黑暗所吞噬。
這偌大的天聖殿,又剩下了他一個人。
“臣妾秋雨桐,求陛下一見。”秋雨桐帶著淚,“撲通”一聲跪在了天聖殿外。
秦內侍看著秋雨桐往馬廄那邊走來,應該是為秋明求情而來。
“德妃娘娘,聖旨已下,您就別再惹陛下不痛快了。”秦內侍在趙以宸身邊待了這麼久,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趙以宸。
“秦內侍,勞您去通傳一聲,本宮不是來替秋明求情,是有關宋知的事情要同陛下講。”秋雨桐言語中帶著哭腔,將男人的心拿捏的穩穩的。
“進來。”
天聖殿裡先是傳出一聲嘆息,又聽見狼毫筆被丟在筆海里的聲音。
“你若本本分分地待在華清殿,秋明的事情不會影響你。”趙以宸看破了秋雨桐的意圖,直接了當的跟秋雨桐攤牌。
“不,陛下,臣妾此來是要揭發宋知與賀蘭灼曾在進宮前就相熟,意圖對陛下不軌。”
此事趙以宸一早便知,在調查蘇公子的檔案時,他也命徐行之去調查了一下宋知的背景,如今兩人之間話也都說開了,沒有什麼隱瞞。
趙以宸不耐煩地應了一聲,秋雨桐誤以為是火候不夠,又加了一句,“兩人曾差點結為夫婦,只因賀蘭王爺看不上宋知的身世,這才安排她進了宮。”
聽了秋雨桐這番話,趙以宸閉目養神的雙眼略微抬了抬,坐正身體,想看秋雨桐還有什麼花招。
“若陛下不信,大可以去問問宋知。”
秋雨桐去了馬廄,見到了秋明,一身奴製衣裳,襯得他沒了半點豪氣,反觀秋雨桐華服加身,兩人早就不是一個階級的人了。
秋雨桐心裡是有些怨秋明的,但看見他如今這般的卑微樣子,心裡也是十分痠痛,當即決定要將宋知與賀蘭灼的私情揭發於趙以宸。
“這是朕與她的事情,容不得旁人置喙半句!”趙以宸怒了,他近日已經很剋制自己情緒,卻還是容易被一點就著,而且怎麼都收不回來。
“賀蘭灼,還有另外一個名字,便是白朮。”秋雨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她想讓這兩個人害她失了貞潔的人,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