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影片,我們倆出了健身房,點上煙,觀察四周的環境。在健身房的斜對面有一家便利店,它的攝像頭是個圓的360度全景攝像頭,應該能拍到些什麼。我和周庸進到店裡,硬塞給老闆娘二百元錢,麻煩她給我們看一下1月11日當天的監控錄影。
老闆娘拿了錢後很痛快,將1月11日的錄影導了出來。我拿硬碟存下,回車裡取了筆記本,插上硬碟,開啟了影片檔案。
當日晚上7點鐘左右,楊嬌從健身房出來,站在路邊拿手機用了一會兒,應該是在叫車。過了一會兒,一輛尾號GXY××T的白色轎車停下來,楊嬌上車走了。
周庸:“快給車管所那哥們兒打電話,查查這車的車主資訊,問楊嬌在哪兒下的車。”
我說:“你等等,查個什麼!你看這車號碼對勁嗎?哪兒來的四個字母?”
周庸“哦”了一聲,點點頭:“還真是,那應該是上的假牌照了。”
我說:“也不像,誰能傻到這程度,把假牌子做得這麼假。他應該是把某個數字改了字母,一般都是1改T,好多人都這麼幹過。”
把T換成1後,我託車管所的朋友查了車牌——車型都對。他跟我們說了一下車主的資訊和聯絡方式,我立刻聯絡了車主。
他接電話後,問我是誰。我說:“我想調查一件事,1月11日晚7點多,你接了一名體型較胖的女乘客,然後把她送到了哪裡?”
他沒回答,問我是誰。
我說:“你別管我是誰,你告訴我你把她送到哪兒了,我不告訴交警你改了車牌——你不想被罰款加拘留吧?”
他沉默一下:“先掛一下,我查查訂單。”
兩分鐘後,他打了回來:“送到了東順區的北坪小區。”
我和周庸立刻開車前往,換班在小區裡蹲了一天一夜——並沒有長得像楊嬌的人出門。
周庸:“徐哥,她要是不出來,咱不得等到死啊?”
我說:“也是,這樣吧,咱別再守株待兔了,主動出擊吧。這小區就一個進出門,楊嬌一直不出門,總不至於連飯也不吃吧?咱就守著這個門,等有送餐的出來,就攔住問一下。”
我們站在小區門口,攔下了幾十個送餐員,挨個兒給他們看了楊嬌的照片,問剛才是不是給她送餐。
下午1:30,我們終於得到了線索。一個小哥看著照片皺了皺眉,說:“好像是她,但沒有這麼胖,也胖,但沒這麼胖。”
周庸問他這似是而非的姑娘住在幾單元。他說:“你們不是壞人吧?”
我掏出很久沒用過的假記者證,給他看了一眼,說這姑娘是個離家出走的女孩,她家人一直在找她。
他還是猶豫,周庸上前一把奪過他的手機,開啟他的外賣軟體:“我看一眼,他剛送達的是十九號樓二十二層。”
外賣小哥生氣了,質問我們幹嗎。我把手機還給他,說:“實在對不起,我們真是好人,不信你可以報警。”
他想了想,騎車走了。
按照送餐小哥手機裡的地址,我們上樓敲了敲門。楊嬌開啟門,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
我伸出手說:“你好,我是田靜的朋友,她怕你出事,委託我來找你。”
楊嬌沒說話,看了一眼我和周庸,轉身回屋了,也沒關門。我們對視了一眼,從兜裡掏出口罩戴上,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