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其實黃月英心裡想得更多了一些。
眼看著沒多久就要開春了,一旦開春,南征的訊息就會傳開,到時候糧食只怕又要緊張,阿郎這般做,也只不過是未雨綢繆。
“小小年紀便如此好酒,也不知是從哪學來的惡習。”
黃月英繼續訓斥趙廣,“喝酒誤事的例子還少嗎?把酒給我!”
“啊?!”
趙廣一下子就懵了,心想我也沒做錯什麼啊?怎麼叔母就這般生氣?
這就……要把酒交上去?
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就在食肆裡喝了呢!
張星憶一聽叔母說起這話,頓時想起自己的大人就是因為喝酒這才丟了性命,眼眶一紅,心裡大起共鳴之意。
當下便“噔噔噔”地快步走過來,直接就想要從趙廣懷裡把酒罈搶去。
趙廣下意識地想要抱緊酒罈,可是當他看到黃月英正怒視著他,再看到張家小妹一副搶不到手誓不罷手的模樣,當下心裡一虛,只得悻悻地放開。
看著張星憶“咚”地一聲把酒罈放在桌上,趙廣心裡就是一疼。
“看你這模樣!”
很明顯黃月英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過他,繼續說道,“立了點功勞,讓你入府當了參軍,丞相這是準備要用你。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回到錦城後,哪有半點進取的樣子?”
“看看四娘,這般冷的天,還知道要過來苦練武藝,你身為兄長,羞也不羞?從今日起,你給我好好練武。三娘,你準備一下,等下下場指點一下這個不成器的傢伙!”
“是,叔母。”
關姬平淡的聲音響起。
可是趙廣聽了這個聲音,渾身一哆嗦,像只小弱雞般地看向阿姊,眼中充滿了哀求,可惜的是關姬渾然無視。
“叔……叔母容稟,”臨死關頭,趙廣爆發出極強的求生欲,“侄兒在離開漢中前,兄長曾送與侄兒一本兵書,要侄兒回錦城後好好研討。”
“侄兒怕有負兄長所望,這些時日,正在苦讀兵書,並非是不思進取。”
“兵書?”黃月英狐疑地看向趙廣,“那小子還能有兵書給你?”
“正是正是,不但給了侄兒一本,也給了子實一本,說是兩本相輔相成,不信,叔母但問子實。”
趙廣連忙說道。
看到黃月英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王訓連忙說道,“回夫人,確實如此。兄長還說了,可以用我二人手上的部曲試著練兵。”
王訓的信譽很明顯要比趙廣堅挺,黃月英這下信了。
不過再聽到王訓所說的話,黃月英心裡恍然,看來那小子應該已經猜出了阿郎打算南征心思,不然何以會讓他二人試著練兵?
“也罷。”
黃月英這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