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句扶點頭。
“那不知張郡丞有什麼要求?”
“堂郎縣內有些叛軍殘餘,還收攏了不少生僚,嘯聚山林中,委實讓人頭疼,故張郡丞想請馮郎君援手一二。”
“待堂郎縣安定以後,縣內的熟地馮郎君可復墾一半。”
幫忙把堂郎縣內的叛軍殘餘清掃乾淨,就能得到縣內的一半熟地?
不要懷疑張表有沒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來。
在馮永看來這才是正常的官員表現。
摞荒的熟地,難道就不是荒地了?
在本縣的戶薄上寫個平定堂郎縣後某某人開荒多少畝地,那還不是簡單至極的事?有本事你也去開啊!
而且根本不用擔心有後遺症。
戰亂之後的重建工作,本就要鼓勵的。現在本郡丞想盡辦法讓人過來複墾,有錯嗎?有錯嗎?
就算是到了丞相面前,張郡丞也敢拍著胸脯說他沒錯。
只是馮永深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看了看句扶,突然問了一句,“那句司馬何以教永?”
句扶一怔。
抬頭看去,只見馮郎君面色沉靜,正靜靜地看著他。
眼前這個郎君,和宴席上那個滿臉堆笑,平易近人的郎君好像換了一個人。
想到這裡,句扶突然打了個激靈。
他本就是受了上官的囑託而來,所以下意識地就想維護上官。
但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說出話來。
此時的馮郎君雖然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但自有一番氣勢,眼神透露出來的意味很明顯:我知道這其中有內情,不要想著騙我。
句扶在心裡暗暗想道,若是換了他人,聽到能得一縣之地的一半耕地,只怕早就迷了心智。這馮郎君見利而心智不亂,當真是難得。
張郡丞看這馮郎君年少,就想著要糊弄對方一番,只怕是算錯了心思。
想起那個“巧言令色馮郎君,心狠手辣小文和”的名聲,句扶更是嘆氣,能有這番名號的人物,又豈是易與之輩?張郡丞未免也太小看人了。
左右為難地想了半天,句扶最後在心裡罵了一聲去球的,老子當真是蠢!
自己得了這個軍司馬之職,是因為王子均,又不是因為張伯達。
王子均能得蕩寇將軍之位,還不是因為眼前這位馮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