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彩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女子,怎麼會不知道世家大族那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把戲?真論起來,天下有哪幾家是乾淨的?
也就是許家送過去的女郎被馮永扔到田裡種地,不然若是看到送女這一套對馮永生效,你看世家願不願意投其所好?
“再說了,妾還沒說怎麼樣呢,看把陛下急得?”
張星彩打量了劉禪一下,眼中帶著某種探詢。
劉禪的胖臉都急得有些發紅了,“彩娘,我的意思是,我是把四娘當成親妹一般看待,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這般受苦?”
張星彩擺擺手,“妾知陛下對四孃的關心之意。只是四娘曾來書信與我說,馮永對她頗有內疚之意。故她欲在南鄉做些產業,馮永竟是一口答應下來。”
“所以苦與不苦,唯有她自己知道,別人如何能體會?況且妾覺得,若是能借四娘之手,讓皇家也能真正參與到南鄉各項產業的管理之中,豈不是更好?”
看到皇后當真有犧牲張星憶的意思,劉禪吃吃地說道,“此事若是老夫人知道了,只怕不太好。”
所謂的老夫人,自然就是張夏侯氏。
“這事由妾去與阿母說。”張星彩說到這裡,嘆息一聲,“當年若非阿母猶豫……”
說到這裡,卻是頓住不語。
所以說,凡事皆是宜早不宜遲,錯一步,慢一步,都有可能失了先機,令人後悔莫及。
“那皇后想怎麼辦?那關家,也不是好相與的。”
劉禪心裡感動,卻又有些擔心。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張星彩搖頭,看來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不管如何,如今馮永對四娘仍有愧疚,對我們來說那就是好事。”
“再說了,四娘在南鄉呆了兩年,與馮永的傳言這才淡了下去。沒曾想北伐之事一起,馮永去了一趟南鄉,兩人又開始有了傳聞。”
張星彩說到這裡,臉上也是有些無奈,“如今四娘身處南鄉,手裡又掌握不少產業進項,就算是府上,只怕對她也沒多少約束。”
“所以妾才覺得,我們與其乾著急,還不如利用這點來做些事情。至於四娘……”張星彩臉上現出猶豫之色,好一會才說道,“也只能先這樣拖著了。”
適合娶四孃的,都是和馮永同齡的。
但大漢與馮永同齡的郎君,誰會吃飽了撐的會去嘗試去觸這個黴頭?
雖說觸了不一定有事,但萬一出事了呢?劉良還在南中喂蚊子呢!
糜照能因禍得福,得了越巂蠻女牧場的一些份額,這還是因為出了大價錢,同時也有看在皇家面子上。
想到這裡,張星彩就不禁咬牙,你把四娘拖累成這樣,我這個當阿姊問你拿些補償,不過份吧?
與其便宜了外人,為什麼不便宜自家人呢?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