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右戰事一旦了結,大漢必然是一番大變動,所以他必須趁著在攻取襄武之前,為興漢會體系的前進方向做出佈置。
有了大漢丞相的支援,我怕誰?
數日後,諸葛亮的中軍移至襄武城的西北邊。
這一反常舉動引起了郝昭與遊楚的注意。
“這蜀虜莫不成是要渡河?”
遊楚看著渭水另一邊的漢軍,心裡隱隱有些不安,開口說了一句。
反倒是郝昭看漢軍人馬喧囂,先是眉頭一皺,然後又舒展開來,哈哈一笑,看似毫不在意地說道,“若是他敢渡河,那就是正合我意!”
遊楚看到郝昭這模樣,心中的不安更甚,只聽得他大聲道,“郝將軍,這……”
話還沒說出來,站在遊楚旁邊的公孫徵大吃一驚,連忙死命地使眼色,同時猛踢了他一腳,生生地把遊楚的話給踢沒了。
“怎麼?遊太守有話要說?”
郝昭目有輕視地看過來。
遊楚咬咬牙,“這蜀虜舉動反常,下官覺得,將軍還是小心些為妙。”
“他就是再反常,難不成還能在一夜之間渡過渭水?”
郝昭心裡其實也有些摸不清漢軍的舉動,但卻是不想給遊楚好臉色,“就算他們能渡過渭水,抵達城下,正好讓他們看看某的守城手段。”
遊楚吃了一個釘子,當下黑著臉,不再說話。
眾人在城頭看了半天,只看到蜀軍似乎僅僅是打算在那裡紮營,根本沒有做渡河的準備,當下吩咐下邊的人時刻注意觀察,便各自下了城頭。
回到城內,公孫徵勸說遊楚道,“仲允今日實是太過於衝動了。”
遊楚臉上滿是焦慮之色,又有些惱怒之色,“當初我在城頭對蜀虜所說的一個月後舉城而降的話,不過是迫於形勢,麻痺蜀虜之舉,同時亦是為了安撫城中人心。”
“如今郝昭就是因為這個,懷疑我有通蜀之心,唉!”說到最後,遊楚一聲長嘆,“往年這個時候,正值夏種之時,雨水不少。”
“可今年的隴西,卻已經快有兩個月沒下雨了。若是再這般持續下去,渭水遲早會斷流,到時不能據險而守,就只能困守孤城”
說到這裡,遊楚臉上的憂慮愈甚,“伯琰,我觀今日蜀虜異動,只怕他們已經發現了這一點,所以這才早早過來,準備隨時渡河。”
公孫徵亦是無奈,“仲允如今不能取信於郝昭,若是此時再去跟他說襄武難守,只怕會更令他懷疑。”
“況且此時渭水尚未見底,尚足以據守。仲允最好再忍耐些時日,只待時機一到,再與他說起這個不遲。”
遊楚雖不甘心,最後也只能說道,“也罷,那我就再等些時日。”
當初涼州刺史徐邈派往隴右的援軍將軍,乃是以郝昭為首,同時還有金城太守同行。
就在遊楚與公孫徵商議的同時,城內的另一邊,郝昭亦對金城太守說道,“襄武城中,官吏皆不可信。蜀虜初到時,城中士吏惶恐不安,有不少人想舉城而降。”
“遊楚先是許諾蜀虜若攻城甚急,城誠不可守,他便願意獻出人頭以全襄城百姓,後又在城頭對蜀虜說一個月後投降,這才勉強把城中人心安定了下來。”
“如今看來蜀虜是鐵了心要圍城,若是被圍上一個月,我怕城中士吏就會有所不安,所以須得多加註意。”
“郝將軍覺得這襄武城不可守?那何不早早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