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方面,她一直對阿郎的態度有些擔憂。
當下便瞪了馮永一眼,“就是因為阿郎這麼想,所以妾才更要小心。越是容易鬆懈的時候,那些刺客就越是容易得手。”
她在馮永的身邊坐下,苦心勸說道,“阿郎如今的身份不比往日。既是興漢會的會首,又是護羌校尉。”
“再加上南鄉、隴右諸地,身上牽扯的干係甚大。不說阿郎所做的事,得罪過多少人。以阿郎的身份,有些事情,即便不是阿郎做的,別人也只會算到阿郎頭上。”
“涼州之地,本就是多出豪俠。阿郎北伐一戰,再加上領軍巡視隴右,對阿郎懷恨意者只怕不在少數,阿郎切不可大意。”
“軍國大計,妾不如阿郎甚多,但這種事情,妾自信還是有幾分本事,以後交予妾就是,阿郎只管安心思考家國大事。”
馮永聽了關姬這一番話,心裡一暖,握住她的手,“感君千金意,恨未興漢室。”
關姬聽到這話,只覺得他是提起當年對自己的承諾。
想起那時的相見相識相知,她眼含水波,咬了咬下唇,聲音裡有些微微的顫聲,“你……這個人討厭得很!妾跟你說正事呢!”
“什麼正事?家國大事,國事大,家事亦大……”
馮永嚥了一口口水,只覺得燈下美人讓他的心跳加快。
“阿郎對此次隴西之事可有什麼對策?”
關姬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連忙轉移話題。
“今日只不過事先了解一下情況,哪那麼快能有對策?”
馮永漫聲道,把玩細君的手掌,只覺得她手上的繭子比以前薄了不少。
知是這幾年來她再不像以前那般沒日沒夜地練武,同時也表明她的心結放下了不少,心裡就不禁有些成就感。
“妾觀那公孫徵言語似未盡,阿郎何不再尋個機會再問?”
關姬今日雖未多說話,但觀察卻是細緻。
馮永點頭,“我也覺得那公孫徵有些奇怪,看起來他比我們還要著急隴西之事。”
關姬聽到這話,頓時有些警惕起來,“說起來,那個公孫徵是新降之人吧?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馮永本沒往那方面去想,但一經關姬提起,再看看她正經的神色,心裡倒是跟著有些疑惑起來。
不過他想了想,又問了一句,“細君覺得那公孫徵武藝如何?”
“應該是個會擊劍的,也就是比普通士人強一些吧。”
聽關姬口氣,看來是沒入她的眼,馮永終於放下心來。
這時代,士人都會劍術。
畢竟要跟人講道理的嘛,講不過怎麼辦?自然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
但士人的劍術再怎麼厲害,難道還能比自家婆娘的武藝厲害?
“那就無妨,明日我便讓人尋他來問話,到時細君離我近一些,想來定然無礙。”
關姬點點頭,這正好是一個試探其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