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起這毛紡工坊委實是暴利無比,偏偏織工絕大部分只能用女工。
如今不拘是朝廷,還是那些權貴,轉型世家,都迫切需要給女子一個地位和名份,以便讓她們名正言順地進入工坊上班。
再說了自古以來,都是男耕女織。
現在你總不能讓男人進入工坊紡織吧?
那誰去服兵役打仗?
誰去耕作種地?
想到這裡,馮永心裡突然又覺得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那簡直就是理所當然。
“此事,你們更要謝你們的大姊。”
馮君侯感慨一聲,“此次蕭關之戰,當推她首功。”
“這一戰,證明了誰言女子不如男之說,她才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張星憶沒有聽出馮君侯話裡的陷阱,只見她點頭贊同道:
“天下就一個關阿姊,也只有一個馮郎君。”
“阿姊也說了,若不是關阿姊在蕭關一戰立下大功,朝廷還未必能下定決心推行此事。”
“所以天下也幸好有這麼一位關阿姊,有這麼一位馮郎君……”
外人不知道蕭關之戰的詳情,皆道是馮君侯之功。
但朝廷的各位大佬,又豈會不知關家四郎是誰?
倒是馮君侯,卻是突然想起一事,他先是悄悄地握了一下李慕的手,然後這才問道:
“這慕娘終究是妾室,妾室掌家業,在外人看來,未免是以妾凌妻的嫌疑,難道就沒有人說三道四?”
張星憶聞言,就是一聲冷笑:
“怎麼可能沒有?只是若換作以前,只怕天下洶洶,不知要把朝廷編排成什麼樣。”
“不過換了現在,要麼是有人裝作看不見,要麼是有人替朝廷去辯解。”
“這等事情,只要有人爭論就行,讓他們去逞口舌之快,我們自做我們的……”
想起後世的資本炒作,馮永心道果然資本的本質是永遠不變的。
只要有利潤有好處,就算是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不過輿論的陣地嘛,自己不佔領,敵人就會去佔領。
現在自己是站在資本這一方,自然是對有人替自己衝鋒陷陣樂見其成。
“世道開始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