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聞汝之事,還曾當眾贊你,說劉家郎君,實乃大丈夫是也!”
此話一出,劉良的怒氣當即就是憋死在腹中,發作不出來,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
怔了好一會,這才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許勳:“此話……當真?”
不怪他懷疑劉良所言,實是馮文和的形象在劉家大公子心裡,當真是太過鬼畜。
這等稱讚自己的話,怎麼會是出自此人之口?
“我豈敢欺瞞劉郎君?”
許勳又是發誓又是詛咒,看到劉良仍是半信半疑,當下便走到那一堆箱子旁邊,開啟其中的一個。
然後抱出一捆用油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解開防水的油布後,裡頭還有一層麻布,再解開麻布,裡頭的東西就露出了真容。
“劉郎君且看,你就是不信吾之言,難不成這等錦鍛也能作假不成?”
但見那錦鍛被許勳半放開,垂落下來,微微晃動間,上頭竟似有流光。
“咕咚!”
許勳不爭氣地嚥了一口口水。
天下最好的錦布,當屬蜀錦。
但這等品質的錦鍛,別說是在西平,就算是在蜀地,也是極為少見。
有權無錢用不起,有錢無權亦用不起,只有有權又有錢,那才可能有渠道拿到手。
這時,只聽得外頭有人驚呼聲起,同時還有人“哎呀”倒地的聲音。
原來許勳的幾個妾室知道赫赫有名的馮郎君派人送了禮物過來,皆是好奇過來偷聽。
沒曾想一看這等世間罕見的錦鍛,竟是止不住地驚呼,更甚者,過於激動之下,一個站不穩,被擠倒在地。
許勳聽到外頭的動靜,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一笑:“小婦不知禮,讓劉兄見笑了。”
胡女嘛,哪知道什麼禮教?
反正許勳自娶了她們之後,就已經有被人取笑的心理準備。
“無妨無妨,兄長還特意給劉兄的五位如夫人準備了禮物,若是劉兄不介意,正好讓她們進來一觀。”
劉良嘆了一口氣,心道老子都這樣了,還介意個屁!
當下便呼著雪娘,讓她把人都帶進來。
許勳倒是能忍住心中的好奇,沒有多看那五個胡女。
只見他先戴上手套,這才又開啟了另一個箱子,小心地取出一件雪白的絨毛裘衣:
“此件裘衣,乃是南鄉工坊精心所制,上頭絨料,皆是西海以西的野羊身上細絨所制,披戴身上極是輕便,幾乎感覺不到分量。”
“劉兄請看,這麼大的衣物,可以直接穿過拳頭大小的孔隙。”
“但把它穿在身上,卻又極是保暖,勝過最為厚實的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