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識字計程車卒又不是說有就有,這幾年校尉府為了給那些胡人編戶,投進去了多少人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眼看著涼州就要收復了,哪來的這麼從軍中退下來的識字士卒?所以我這不是提前做好準備嘛……”
馮君侯振振有詞。
“還騙!還騙!”張星憶登時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花了那麼大力氣培養出來的學生,你捨得讓他們去當個亭長?”
現在的南鄉學堂可不比當初。
除了南鄉已經成為大漢最為有名的教化之地,更重要的是,學堂裡多了一位先生,此人姓向名郎。
向朗本就是有名的學者,留在南鄉學堂的這幾年,對慕名南鄉而來的各方學子,又是傾心相授。
如今差不多已經是大漢最受尊重的夫子。
有他坐鎮南鄉學堂,誰還敢輕視之?
再加上皇家的帶頭,還有馮君侯高人子弟的名頭,算學一道獨豎一幟。
所以連帶著從學堂出來的學生都比他們的學長們要受人高看一眼。
“我又沒說一定是讓他們去當亭長……”
馮君侯連忙喊冤。
“不是去當亭長難不成……”
張星憶下意識地回了半句,手頭突然就停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現出驚駭之色:
“你……你不會真讓他們去當縣長縣令吧?”
“有何不可?”
“你這是以權謀私!”
馮永不滿地看向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婆娘,“胡說,我哪裡以權謀私了?”
“大漢自有察舉制度,你這樣……你就算是涼州刺史,也不能舉薦這麼多人。”
“就算是舉薦這麼多人,也不能不經朝廷同意,就私自任命,你瘋了嗎?”
張星憶滿臉的焦慮。
自家這個郎君肯定是瘋了,要麼是膨脹到沒邊,到時候只怕要被丞相吊到旗杆上示眾。
當然,換成別人,也有可能是想造反……
但校尉府的機密全部都會經過自己的手,若是這個男人突然要造反,那隻能說他瘋了……
嗯,說來說去,果然還是瘋了。
“你才瘋了!我有說過是私自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