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使點頭:
“明公誠為丞相知己是也。丞相這些日子,常常是食少睡遲,確實是不得閒。”
司馬懿微笑:
“汝回去後,可替吾勸孔明一聲,讓他注意保重身體。”
“諾。”
“司馬懿讓我保重身體?”聽完使者的回報,諸葛亮一怔,然後皺眉,“他當時是怎麼說的,你且細細給我道來。”
他不但讓使者詳細說起司馬懿是如何問答,甚至連司馬懿當時的神態動作都要盤問一番。
待讓使者出去後,諸葛亮獨坐帳中,暗自尋思:
“這司馬懿明著是讓我保重身體,暗裡卻是向我示威,說他已知曉我的身體情況,篤定我不能繼續領軍呆在這裡太久……”
念頭還沒轉完,丞相就突然握拳放到嘴邊,開始咳嗽起來。
這時,只見帳外人影晃動:
“丞相,魏延求見。”
諸葛亮把拳頭放下,勉強止住咳嗽:
“進來吧。”
帳簾被掀開,魏延急步走入帳中,人還未站定,就直接開口問道:
“丞相,如何了?那司馬懿可曾答應了與我們一決勝負?”
伴隨魏延進入帳中的,還有秋風。
感受到些許的涼意,諸葛亮又忍不住地咳了兩聲,這才看了一眼魏延,淡然道:
“司馬懿據東岸日久,若是他願意答應,何至等到今日?”
魏延聞言,不禁大是失望,然後心裡又有不甘,忍不住地說道:
“丞相,這幾個月來,大軍數次渡水不成,司馬懿早已探知我軍底細,如今戰機已失,應戰與否,在敵而不在我。”
“若是丞相能聽末將之言,到五丈原後,與其等那馮永的訊息,不若早早準備渡水,說不得現在已在長安城下矣!”
“即便是後來渡水不成,亦可舉兵向西,伺機攻取陳倉,不失為一個良策,何至進退兩難?”
魏延現在是丞相軍中第一大將,又兼任軍師將軍之職,向丞相建議,本就在他的職責範圍之內。
如今這種局勢下,以魏延的性格,不發兩句牢騷,那就不正常。
若是換了其他的上位者,聽到魏延這番言語,早就把此人打入冷宮。
不過諸葛亮素知魏延的性子,又惜其勇略,也是懶得跟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