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曹叡不由地以手捶榻,咬牙道:
“司馬懿誤我!”
只有經歷著病痛纏身的人,才是最渴望身體健康的人。
外掌重兵而不能退敵,眼睜睜地看著蜀虜在司州四處流竄,是為無能失職。
內得眾臣之望,卻不思為天子分憂,己身無能,卻勸天子出走國都,可謂僭越權臣。
曹叡的性子本就有些急躁。
以前不受曹丕待見的時候,還能收斂幾分。
初登帝位,他立刻就想辦法從四位輔政大臣手裡收權,甚至第二年就敢御駕親征。
足見其強勢的一面。
此時得知給自己治病的符水,有可能因為司馬懿而做不出來。
當下真是又氣又急,怒氣直衝腦門,直接就當著天女的面罵出來:
“匹夫,不得好死!”
他罵完後,又靠在榻上喘了幾口氣,這才有些希冀地問道: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天女沉吟:
“也不是沒有,若是陛下能重建承露盤,倒也是可以嘗試一番。不過所做出來的符水效果,可能要差上幾分。”
“畢竟當時漢武的武功,前越古人,後難有來者,其氣運之強,非一般帝王所能比。”
曹叡想起大魏現在的國運,臉色又是一黯。
“有總比沒有強。”他咬了咬牙,說道,“如今之計,也只有在洛陽……”
話未說完,天女開口直接打斷了曹叡的話:
“陛下,我建議,最好還是不要在洛陽建。”
“為何?”
“妾聽聞,河東有馮賊出沒?”
曹叡一聽,臉色更是難看,他點了點頭:“沒錯。”
河東失陷日久,天下人只怕都知道了,更何況近在呎尺的洛陽?
“妾曾聞,馮賊有言: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再觀彼之惡行,此言怕不是自謂?”
“昔漢武時,天下極遙之地,亦為漢土,而今司州已然不完整,又有兇虎肆虐在側,若是在洛陽建承露盤,究竟有氣運,亦是難說。”
曹叡聞言,越發煩躁起來,正感大是不耐之時,突然想一件事,不禁脫口而出地問道:
“莫不成是要建在許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