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察舉變成了考課,太學換成了學院,馮明文你敢不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這不是你故意早就設計好的?”
馮君侯當然不能承認,他梗著脖子說道:
“我這叫順其自然好不好?再說了,這事丞相也是同意了的?難道還會害了大漢不成?還是學院出來的學生不好用?”
能從考課脫穎而出計程車子,最基本也在基層鍛鍊了三年。
能寫會讀還知道民間疾苦,又有一定的組織能力。
若是與所謂的名士對坐袖手清談,可能不太行。
但若要輔助主官治理一方,那可算是最好的幫手。
張大秘書掌管涼州刺史府政務,對此自然是非常清楚。
只是聽到馮君侯這般說,她卻是又氣又急,猛地站下來,就要對此人拳打腳踢:
“也就是說,你確實有別的意圖了?殺千刀的,我跟了你這麼多年,到現在還要對我巧言令色?”
“哎哎哎!咱們說歸說,別動手動腳的。”
馮君侯連忙阻止她動手的意圖:
“好好好,我說,我說!”
張小四快要被這個傢伙氣死了。
她是在乎他究竟有沒有別的意圖嗎?
就算他要造反,自己拼了命,也會求著阿姊要給他留一條狗命。
她要的就是他的態度!
他怎麼就不明白?
“還不快說!”
馮君侯悻悻地說道:
“說句不謙虛的話,大漢三興有望,我怎麼說也有些許微末之功吧?”
“桓靈二帝時童謠有云:舉茂才,不知書;察孝廉,父別居。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第良將怯如雞。”
“我可不希望前方將士們流血才從逆賊手裡重新奪回的漢室江山,後方又讓一群不知書父別居的茂才孝廉逼反了。”
“當年為何有黃巾之亂,難道說,只是因為張角能蠱惑人心?”
聽到馮君侯說出這個有些大逆不道的話來,張星憶這才頓住了。
她就這麼站在馮君侯面前,定定地看著他,面色頗有些複雜:
“所以你才不願意繼續用察舉之法,而力勸丞相推行考課之法?”
馮君侯看到張星憶這般模樣,心裡頓時就有了底:
“四娘,事到如今,我也與你說句實話。那魏賊的九品官人法,在我看來,不過就是察舉法的進一步改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