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使出全力就想透過各類考核,除非是天才。
但這世間,又哪來那麼多天才?
“劉兄,你的意見呢?若是有得選,你是願意進入講武堂,還是願意像現在這樣?”
劉兄看著遠方,幽幽說道:
“若是有機會,誰不願意進入講武堂,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負了一身所學?”
“再說了,從學院出來,要再進入講武堂學三年,而我們,則是到地方苦幹三年。”
說著,他撿起身邊的一個土塊,隨手扔了出去,彷彿是扔掉了自己的遺憾:
“而且升遷之道,講武堂也比我們的要廣一些,畢竟軍中可以轉到地方當官吏。”
“而我們想要進入軍中,可謂難上加難。就算是有機會棄文從武,又如何能比得過那些從講武堂出來的學長們?”
有人有些不服氣:“那可不一定,投筆從戎班定遠又怎麼說?”
劉兄也不生氣,僅僅是淡然一笑:
“大漢四百年來,有幾個班定遠?”
他仰了仰下巴,指了一個方向:
“看到沒有,那邊有一個河東後進領袖,那可是和當年的山長一樣的名頭。”
“而且還是河東裴家的人,知道現在他在做什麼?幹著和我們差不多的活。”
“我們是領著民夫修潼關,他是在我們到來之前,整個冬日就在潼關上頭到處跑,就為了檢視潼關的地形。”
“說是要跟著軍中的學長們學制圖,要畫出合格的潼關地形圖呢。”
“若是你們不認識,我敢打賭,你們當面肯定認不出來,那可是世家子出身的人物。”
“所以我就說啊,班定遠哪有那麼好當的?山長有言,治百夫而不得其要,安能治天下乎?”
“這就是讓大夥考課三年的原因所在,還是老老實實地先把實務做好,透過考課再說吧。”
原本心裡有些許的傲氣,不太情願領著民夫幹活的個別人,聽到這番話,終於也不再開口說話。
劉兄的目光看向潼關的北面,隆隆作響的大河,透過那裡,流經洛陽。
與關中的熱火朝天不同。
洛陽在整個冬日,都是一片混亂。
皇帝的東征,關中大軍敗退洛陽,接著就是曹叡在許昌駕崩……
洛陽這個魏國名義上的都城,還沒有來得及適應關中十餘萬大軍的到來。
接著新帝在許昌登基的訊息,更是讓洛陽陷入了驚惶和茫然之中。
幸好司馬懿算得上是三朝老臣,再加上兩朝輔政大臣的身份,又藉助與河南僅有一河之隔的河內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