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春之後,在確定蜀虜沒有越過崤函古道與軹關的打算後,洛陽的人心這才算是稍稍安定下來。
天子在許昌登基後,一直沒有確切的訊息說什麼時候回洛陽。
甚至還有小道訊息傳出,魏天子因為洛陽過於靠近蜀虜,所以打處遷都許昌。
或者說,重回魏昌之地,以期再興。
司馬懿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以輔政大臣兼太傅之位,持節暫領洛陽。
皇宮自然是不能住的,畢竟司馬太傅是魏國的老忠臣。
但以他身份之尊,開府治事,有權自己任命府中官吏,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蜀虜偽相病逝的訊息,終於透過了漢魏兩國的嚴密防線,到達了司馬懿的手中。
“大人,訊息千真萬確,聽說現在是馮賊暫領關中諸事。”
司馬師從外面急步進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迫不及待地跟司馬懿說了這個訊息。
自從浮華一案被迫沉默這麼多年來,隨著新帝的登基,再加上如今魏國的局勢變化。
司馬師總算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參與到太傅府中的事務中來。
司馬懿聽到諸葛孔明病逝的訊息,一直維持著呆坐的姿勢,目光呆滯,面無表情。
良久之後,他這才嘆息一聲:
“當日諸葛孔明遣使到軍中,吾曾問起他的飲食,知其事繁而食少,那時就料到彼命不久矣。”
“卻是沒有想到,他竟是這麼快就死了。”
司馬師聽到自家大人這麼一說,也是跟著惋惜道:
“那葛賊想必也是自知命不久,故而這才屢次急於求戰,實是詭計多端。”
“若非那曹……先帝過於急躁,逼著大人去與葛賊相爭,只按大人原定的計劃,與蜀虜相持。”
“如今的關中局勢如何,猶未可知啊!”
司馬懿目光一閃,最後卻是搖頭:
“吾能料其生,未能料其死。再說了,諸葛孔明著急,先帝也同樣著急,又何嘗不是知道自己之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只能說,這是天意。
退一步說,若非先帝過於逼迫,自己身為大魏三朝,不,再在已經是大魏四朝老臣了。
身為大魏四朝老臣,自己又何嘗會走出這麼一步呢?
一切都是天意啊。
司馬師雖說把關中這一戰的責任,推脫到曹叡身上。
但他也知道,這一戰終究是自家大人親自領軍,說太多了反而不好。
於是轉換了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