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得他說道:
“如今之計,誰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唯有看看能不能依靠樊城,在漢水重建浮橋,與襄陽聯通。”
胡質聞言,不禁有些失望,這不還要衝破陸遜的水上防線嗎?
想了想,胡質又問道:
“上庸呢?能不能讓上庸的守軍,從西邊給吳寇壓力?”
聽到這個話,毌丘儉臉露出苦笑:
“文皇帝在時,上庸等地,豪族勢力就不小,到了先帝登基的時候,申家之流,就敢私自刻印官符,以天子名義,授與他人。”
說到這裡,毌丘儉嘆了一口氣:
“待司馬太傅親自平定了上庸孟達作亂後,朝廷曾欲清查當地人丁戶籍田地,沒想到遭到了司馬太傅的阻止。”
“只言蜀虜以密網束下,故下棄之,大魏宜弘以大綱,士吏則自然安樂,故朝廷便不再提此事。”
“且司馬太傅久守宛城,勸農桑,禁浮費,故南土士吏,多是感念司馬太傅之恩。”
事實上,上庸等地的豪強問題,是有著極為複雜的歷史原因的。
近一點,至少要追溯到武皇帝與劉備爭奪漢中時期。
(注:上庸等地,在東漢時屬於益州)
遠一點的,甚至可以溯源到劉表劉焉張魯等人。
上庸等郡,處於南陽、襄陽、漢中的交界地帶。
又處於巴山的包圍之中,道路難行。
這幾十年來,無論何方勢力擁有此地,都要安撫好當地的豪強。
胡質眉頭一皺:
“毌丘將軍鎮守荊州這麼多年,都沒有能讓上庸之地計程車吏歸心朝廷?”
毌丘儉一聽,心裡頓時破口大罵:
說的什麼屁話!
先帝在時,司馬太傅可是輔政大臣,上庸等地計程車吏,哪一個不忠於朝廷?
待先帝東巡許昌,司馬太傅退守洛陽,大魏連關中都失去了。
自己既要防備北面的武關,又要防備南邊的吳人,哪還有什麼精力去鎮撫西邊上庸等地?
說真的,以現在天下的形勢,這幾地一直沒有作亂,有心重新歸附西蜀,已經算是難得了。
還想讓上庸出兵?
不說司馬懿,難道漢中的蜀虜,就全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