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得全公主垂詢,早就有所考慮的他回答道:
“公主眼下所欲者,不外乎想要阻止王夫人登後位,而欲阻止王夫人,就需要知曉陛下心中的真實想法,對也不對?”
全公主連連點頭:“然也!”
呂壹笑道:
“若是換作他人,敢問壹如何揣摩陛下聖心,壹早已執之告於陛下。”
“但公主乃是陛下親女,又受陛下所喜,欲知陛下之心,乃是為人子女,欲為父母解憂耳,臣自不敢不從命。”
全公主一聽,頓時就是喜笑顏開,連連點頭:
“沒錯沒錯,正是如此。”
呂壹這才接著說道:
“陛下聖心,實非臣下所能揣摩,壹性粗陋,一愚之見,只盼公主莫嫌汙耳。”
全公主急切地說道:
“還請呂中書快說才是。”
呂壹點頭,說道:
“昔前太子鎮守武昌裡,丞相(即顧雍)欲請立二皇子(即孫慮)為王,陛下拒之,此可謂聖心不可揣也。”
“後尚書僕射與丞相商議,繼續上書陛下,言二皇子可為鎮軍大將軍,出守一方,以光大業,力勸陛下,陛下這才允許。”
全公主聞言,就是一愣,不知道這呂壹說這個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呂壹也不解釋,意味深長地對全公主說道:
“如今陛下既新立太子,上大將軍又上疏立後,唯有諸皇子,按禮制,本應封王,為國之腹心爪牙。”
“然則太子為諸皇子長,不為弟謀;上大將軍為國之柱樑,只顧附勢。”
“全公主既是陛下長女,又是諸皇子長姊,當為陛下補陋漏,為諸弟仗言才是啊!”
全公主聽到這裡,更是有些稀裡糊塗:
諸皇子封王,與立後又有什麼關係?
只是她又不好明問,免得露怯,只得耐心繼續聽下去。
呂壹看到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於是又再次提起了前太子孫登:
“昔前太子鎮守武昌,二皇子甫一成年,就須得外守一方。後鎮軍大將軍在半州病亡,陛下為之降損,悲痛難食,前太子晝夜兼行,前來安慰勸諫。”
“後住十餘日,陛下欲遣其西還,前太子深自陳乞,以久離定省,子道有闕為由,又陳陸遜忠勤,無所顧憂,懇請留下,陛下這才讓前太子留在建業。”
全公主的呼吸頓時就是微微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