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說一,這酒聞起來倒是頗為香醇,估計是難得的美酒。
似乎是看出了羊祜的想法,曹志自嘲似落寞一笑:
“這天下,怕也就大魏,才有這樣的諸侯王吧?”
說著,又是舉著酒壺喝了一口,繼續道:
“孤王府上奴僕多不堪用,上不得檯面,故而孤只能親自出來迎客。且府上久年未有客人,府內骯髒邋遢,冒昧請叔子入內,怕是汙了叔子的眼。”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請客入內的意思。
“卻是不知,羊叔子此次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也就是羊祜非一般人,涵養了得。
若是換了個壓不住氣的傢伙,說不得就要當場甩袖轉身就走。
但見羊祜神色不變,恭聲道:
“倒也沒有什麼要事,就是祜數月前,去了一趟長安,有人託祜給殿下送了一封信。”
原本還是玩世不恭的濟北王,聽到“長安”二字,頓時就是臉色一變!
“叭!”
手裡的酒壺在一剎那間,就不知被他扔到哪裡去了。
扔了酒壺的同時,曹志已是站直了身子,肅容,整衣。
不過身上的酒漬卻是怎麼也拂不去,這讓他的臉色有些尷尬。
只是此時也顧不得了。
拱手,行禮,哪裡還有方才的醉態?
“敢問叔子,長安是何人讓託叔子給志送信?”
不過是眨眼之間,前後就判若兩人,差點讓羊祜反應不過來。
看著眼前這位恭謹有禮的濟北王,羊祜臉皮再次抽搐。
同時心裡驀然冒出一個駭人的念頭,讓他心神俱震,一時間,竟是沒能回答對方的問題。
看到羊祜面帶驚駭之色,眼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曹志有些按捺不住地催促了一下:
“叔子?羊叔子?”
“哦,哦,一時失神,失禮失禮。”羊祜伸手入懷,拿出一封信,雙手遞了過去,“這是馮君託祜代為轉交殿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