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上國書後,開始討論雒陽歸屬之事。
但見宗預伸出一個手指頭,大聲道:
“一成!”
氣得孫權差點就要拍案而起:
“宗公,我平素敬你重你,正是因為你的抗直。沒想到今日之事,卻是有失你平日為人之道。”
“吳漢結盟,乃是你們漢國先主與先丞相所定,雒陽歸我大吳,難道你們現在就要否認盟約嗎?”
宗預驚訝道:
“陛下怎會出此言論?外臣何時說過不認漢吳之盟?”
孫權陰沉著臉:
“既如此,那理當歸屬我大吳的雒陽,被你們漢國奪了去,難道你們就沒有說法?”
宗預再次伸出一根手指頭:
“陛下,外臣已經說過了啊,一成,這就是我們大漢的誠意和說法。”
“不夠!”
漢吳兩國,互派使者,已是常事。
使者最多的時候,不絕於道,車船相望。
再加上這一次宗預過來,乃是為了雒陽之事,事先不宜大肆宣揚。
而且商量雒陽城究竟值多少錢這種事情,估計孫權也是覺得拿出來公開討論未免丟了面子。
所以這一次召見,除了宗預,他只讓校事中書呂壹在側陪同。
事關荊州財源,校事府最有發言權。
孫權不悅,宗預同樣是有些怫然:
“陛下,正是因為臣不喜虛偽,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所以今日才會站在這裡,與陛下商討雒陽之事。”
“大漢現在雖欲取雒陽,但亦是逼不得已而為之。因為細作傳來訊息,魏賊知雒陽不可守,故而有焚城而逃之心。”
“事發突然,我們自是不能視而不理,這才派兵前往,此乃變通之道。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賊子焚城逃走,讓雒陽再遭一次難吧?”
“再說了,我們出兵前,不是派了我過來,與陛下商量善後之事麼?難道這還不足以表明誠意?”
孫權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沉聲道:
“一成關稅也叫誠意?”
宗預聽到這個話,心裡微微有些意外。
這吳主不提雒陽之事,只是一味地說關稅。
莫不成,真如糜郎君所言,這吳國的府庫,已經緊缺到這等地步?
心裡這麼想著,他的神色卻是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