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可是正在商議如何應對雒陽之事?”
曹爽微微吃了一驚。
但一想到自己的兄弟早有所料,所以他很快鎮定下來。
既然被人說破,而且此事明日就要在朝會上討論,所以曹爽倒也沒有掩飾。
他爽快地點頭:“沒錯。”
然後裝作很是沉穩的樣子,問道:
“大司農此次前來,莫不成也是為了此事?”
這一回,輪到桓範有些意外了。
沒想到大將軍在面對此等大事上,居然如此鎮定。
莫不成平日裡都是裝的?
“不敢瞞大將軍,某確實是為了此事前來。”
看到桓範在自己面前難得恭謹一次,曹爽的心情終於變得好了一些,伸手道:
“大司農請先坐。”
“謝過大將軍。”
桓範依言坐下。
“大司農既是為洛陽之事而來,想必心裡已是有了決斷,不知謐可否有幸,能聽大司農的高論?”
看到大將軍居然讓桓範與自己等人平起平坐,丁謐第一個開口問道。
桓範之所以不願意與曹爽親近太多,正是因為曹爽身邊有臺中三狗等人。
畢竟他好歹也是四朝老臣,以清廉節儉見稱於世。
臺中三狗斂財無數,名聲狼藉,桓範豈會自棄晚節,與之同流合汙?
看到丁謐發問,桓範沒有客氣,直接說道:
“事急矣,且許昌無險可守,離洛陽又近,兼西賊兵銳,不如暫且避之。”
丁謐冷笑:
“賊軍未至,大司農難道就想著如何避之?冀州之失,吾知矣。”
被人當面揭了傷疤,桓範這個脾氣哪裡受得了?
上一回這麼揭他傷疤的人,乃是他的妻子仲長氏,現在她和她腹裡的孩子,墳頭草都長一丈高了!
但見桓範猛地站起來,對著丁謐按劍怒目而視:
“吾聞街巷有傳言:臺中有三狗,二狗崖柴不可當,一狗憑默作疽囊。又言,三狗皆欲齧人,而謐尤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