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中,運籌帷幄可比武藝更為重要,你說是也不是?」
「理確實是這麼個理,」馮二公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杜預一眼,說道,「要不我今日回府上,就把元凱這個話,帶給大人聽?」
杜預一聽,連忙拱手,哀求道:「師兄饒命,且饒過我這一遭!我就是開個玩笑。」
盈師姐手黑,令師兄心黑,這倆姊弟惹不起,是真惹不起。
旁邊的羊祜聽著二人的話,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若有所思:
「元凱不久之後要回軍中,祜近日來,亦常聞諸位同窗提起軍中之事,莫不成,是朝廷又有什麼動靜?」
在長安這麼久了,他也算是略為了解大漢的一些事情。
按某些人的說法,就是天下才氣一石,馮山長獨佔八斗。
故而就算不能像山長那般,能「給天下立心」,「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但剩下
的兩鬥,也足夠「為生民立命」了。
所以學院的學子們,多有「憂國如家,以天下為己任」的風氣。
這等風氣,與關東那邊流行的避世玄學清談之風大有不同,甚至可以說是相反。
加上朝廷這些年來,每有大事,都有從學院裡召募學生實習的慣例。
如此,學生得到了學分,學院得到了聲譽,朝廷得到了牛馬。
大家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也正是因為這個慣例,所以學院裡每有什麼風聲,就會有人猜到朝廷是不是又有什麼舉動。
「不就是成立統軍府的事。」
馮二公子和杜預對視一眼,杜預開口道,「叔子你還不知道嗎?朝廷決定在地方成立統軍府,以替換現在的兵制。」
「統軍府?」
羊祜一愣,然後有些反應過來,「倒也聽說過一些傳聞,只是對此事倒是不甚了了。」
他雖說在學院求學,但只能算是「走讀生」,或者說是旁聽生。
是沒有辦法享受到朝廷賦予學院學子的政策優待的。
所以有些事情,他不瞭解也是正常。
杜預見此,便大略講了一下統軍府的事情,最後解釋道:
「成立統軍府之事,想來與其它新政也差不多,都是缺乏人手,故而學院裡有不少同窗都有些心動。」
「畢竟武學院不好進嘛。」馮二公子也是開口道,「但若是趁著這一次統軍府成立之事,投筆從戎,說不得還能迂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