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難得叔子一片心意,杜預當然不會拒絕。
「只是東西二市,胡肆雖然不少,但除了圖個新鮮,酒食向來都是一言難盡。」
馮二公子倒是在一旁主動開口道,「莫不成這家胡肆與眾不同?」
「伯陽兄說得確實不錯!」羊祜一擊掌,笑道,「這胡肆無論酒也好,吃食也罷,如何能與我大漢相比?不過就是圖個新鮮罷了。」
大漢收復涼州後,敦煌張家家主張恭主動請纓,派出自己的兒子張就前往西域,安撫西域各國。
張就利用大漢四百年在西域樹立的威信,再加上張家的名聲,歷盡艱辛,這才讓西域與大漢重新恢復聯絡。
早年塞外胡阿畢師使侵犯諸國,張就與張華叔侄曾聯手討之,斬首捕虜萬計。
正是這一戰,這才讓大漢徹底在西域重新站穩了腳跟,重設西域都護府。
張華作為季漢第一任西域都護
,領萬來人駐守高昌(吐魯番),負責維護西域諸國的安全與政治穩定,保證西域與大漢的商路暢通。
特別是後面這一點,尤為重要。
商路的暢通,讓大漢這些年來獲利頗為豐厚。
大漢的財政能維持討伐賊人的同時,還能持續地推行新政。
西域商路的暢通可謂功不可沒。
光是大漢特有的物資運往西域販賣,就不知獲利多少。
特別是天子還於舊都長安後,四方雜居其中,多豪門大族,商賈胡貊,天下四會,利之所聚。
更有鉅富豪商據財巨億,每暑夏召客,侍婢數十,盛裝飾,披羅縠,使之進酒。
長安已經隱然有恢復國際都會的繁榮景象。
當然了,現在大漢的主要任務,是平亂賊,定天下。
暫時還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刻意經略西域。
西域諸小國,也有不願意歸順的,但只求他們不擾亂商路,那也足夠了。
饒是如此,西域諸小國雖不能盡至,其龜茲、于闐、康居、烏孫、疏勒、月氏、鄯善、車師之屬,無歲不奉朝貢。
特別是焉耆王,更是遣子入侍。
故而長安的胡人日見增多,這胡肆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開了起來。
換成以前,胡肆最大的特色,就是有蒲桃酒。
但早些年的時候,某人在涼州不但大肆圈地開草場養牛羊,興建工坊等,同時還大力發展種植業。
有農學大家李許氏親自指導,種點蒲桃,改良一下寒瓜,那都是很正常的事。
連南中都能釀出蜜酒,涼州出產些蒲桃酒,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