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成那王濬也在這裡?”
“元凱好心思,沒錯,他早就有心想要結識元凱和伯陽,所以得知我欲給元凱餞行,這才把這個雅間讓給了我。”
杜預聞言,突然指了指羊祜,笑罵道:
“我算是明白了,叔子你今日說是想給我餞行,實則是欲引見王濬,是也不是?”
羊祜連忙對著杜預拱手,半是認真半是道歉地解釋:
“今日是真的要為元凱餞行,引見王士治,只是順便,若是伯陽與元凱不願意見他,那我回絕了他就是。”
聞言,杜預轉頭看向馮二公子。
“世代二千石的弘農王氏?”馮二公子的神色有些玩味,“叔子你說的那個王濬,是不是偽魏前涼州刺史徐邈之婿?”
在徐邈出任涼州刺史的期間,大漢正好收復涼州,眼見守住涼州無望,徐邈在絕望中自縊身亡。
馮二公子為何記得這個事?
因為他叫馮令。
這個令,正是來自令居的令。
令居地處湟水,地處通向河西的要衝。
河西尚未納入大漢版圖前,霍嫖姚曾領軍駐於此,防範匈奴。
十幾年前,自家大人也曾駐守在那裡,順便經營涼州,這才有了後來的趙老將軍領軍一路輕鬆地收復涼州。
自己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生,所以才取了這個令字。
所以對涼州的那段故事,自然也就比別人多瞭解一些。
“正是,”羊祜點頭,“因為王士治年少時名聲在鄉里不佳,再加上又不修品行。”
“且其為人過於清峻,少有人能與之相善,更重要的是,是他乃徐邈之婿。”
“正是有這些關係,”羊祜苦笑,“所以就算他再怎麼有才,也無法得到舉薦。”
弘農屬於河南。
河南又算是大漢最新的收復之地,地處漢魏交界。
地方學堂尚不完備,想要入仕或者進入學院,只能是透過舉薦。
更別說徐邈自殺,還與當朝權臣馮大司馬有那麼一點點關係。
沒有人願意為了得罪馮大司馬的危險——就算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去舉薦一個名聲不佳浪蕩子,還是個性格差勁的浪蕩子。
“這倒是意思了,這樣的人,居然還能讓叔子如此極力引見,看來不見是不行了。”
馮二郎反而是笑了出來,“那就煩請叔子請他出來一見吧。”
弘農王氏,也算得上是一個世家了。
不過馮二郎心裡清楚,對方如此費盡心機的想要接近自己,其實真正的最終目的,恐怕還是自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