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年年都有冬日演練大漢將士來說,疫就算有小問題,應該也造不成大問題。
而且馮大司馬年年給醫學院投那麼多錢,也不是讓他們光吃飯不幹活。
同時這些年來,努力提高軍中將士的文化水平,更不是怕將士們吃飽了撐的閒得沒事幹。
聽了馮大司馬的話,王含恍然:“末將明白了。”
馮大司馬搖了搖頭:
“不,你還沒有完全明白。”
“這場河北之戰,雖始於冬日,但決不會在冬日裡就會結束,甚至什麼時候有結果,連我都不能確定。”
司馬懿是魏國唯一能讓馮大司馬忌憚的人。
雖然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交手,但上黨之事讓馮大司馬深刻明白:
這老烏龜看著是一動不動,但實則是無時不刻地在尋找你的漏洞,稍有不慎,就會被他一口咬下一塊肉來。
“所以,不要光想著冬日的雪太厚,也要想著春日裡積雪會融化。”
雖說兵貴神速,但馮大司馬在給大漢天子上了《三出師表》之後,並沒有立刻召集關中諸將,反而是先召見了遠在雒陽鎮南將軍姜維。
在渡過大河之後,沒有直接去太原,而是停留在河東,後面還計劃要去上黨。
就是要跟這些地方的太守及主要將領一一交談。
看起來是一反常態地動作遲緩。
但在馮大司馬看來,這是必要的。
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要在戰前統一思想。
他要麾下的將領們認識到,這是一場無法確定結束時間的戰役。
不能把目光侷限在眼下的隆冬上。
聽完馮大司馬的話,王含這一回,是真明白了。
談完了正事,馮大司馬又對著外面喊了一聲:
“進來吧。”
得到允許,一直守在外面的杜預,帶著一人進入。
王含認識杜預。
他可以稱大司馬為“君侯”,但杜預卻是可以稱為“先生”。
同僚羨慕王含,王含也同樣羨慕杜預。
自己跟在大司馬身邊多年,也沒能成為大司馬的弟子。
不過當王含的目光落到杜預身後的那個中年郎君時,眼中又露出了疑惑。
“我的弟子,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馮大司馬對著杜預略略地抬了一下下巴示意,顯得有些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