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生可以隨便,杜預可不敢隨便,但見他對著王含行了一禮:
“預見過王將軍。”
王含不敢託大,連忙回了禮。
“你不必這般對他。”旁邊的馮大司馬對著王含說道,“他這幾年跟著我,又在參謀團裡實習,這兩年沒有什麼戰事,還去了學院進修。”
“這一次戰事,我決定讓他下放到你這裡,你幫我帶帶他。他跟著我,不一定能見到真正的陣前廝殺之事。”
以大漢現在的實力,再以馮大司馬現在的地位,大多數情況下,已經不需要馮大司馬親臨陣前。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隻能說明,陣前的情況,不太妙。
丞相時代是流行清儉之風,到了大司馬時代,務實踐實求實,漸成風氣。
所以杜預被扔到前線接觸實務,王含倒也沒有太大的意外。
“這個是王濬王士治,以前曾出任過河東從事,對河東也算是熟悉,前些時候有人舉薦到我這裡。”
“現在我把他放到你這裡,你也幫我看看,他有幾分本事。”
王濬是弘農大族出身,能被兒子看上眼,又能得到杜預的認可,還能透過馮大司馬底下的人有意無意的考核。
足以看得出確實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
是人才,又能代表弘農豪右對大漢新政的態度,馮大司馬自然也願意給他機會。
當然,這絕對不是看在自己的兒子想要嘗試練手的份上。
不過話又說回來,弘農東接雒陽,西連關中,北邊與河東相望,算得上是一個戰略要地。
弘農王氏挑選這個時間點站出來,不得不說,世家大族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
不過也是好事,至少雒陽的駐軍,能憑空多出一批糧草。
王含對弘農王氏不關心,但君侯的話他聽懂了:
這個王士治,估計被中都護府參謀團列入了觀察名單。
非武學院出身,卻又有志於從軍的有才郎君,想要施展平生之志,參謀團就是最好的途徑。
不然,那就只能從最底層的兵卒一步一步做起,能不能熬得出來還是另說。
畢竟陣前廝殺,賊人的兵器可不會因為你多識幾個字就會區別對待。
一刀攮進去,都會倒下。
眼前這位王郎君,看起來年紀不小了,就算是進入武學院,估計也是隻能選擇三個月的進修班。
如果能進入參謀團,那就不一樣了。
與王含交談過後,馮大司馬沒有過多停留,馬不停蹄又向著下一站——上黨——匆匆趕去。
相比於對此戰有所疑惑的王含,同樣是被馮大司馬一手提拔起來的石苞,則是拍著胸口表態:
上黨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隨時可以從太行陘和白陘進攻河內。
石苞的表態,讓馮大司馬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