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燃起的狼煙,足以讓渡口守軍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來進行破壞。
臉色不好,只不過是因為心裡的那點僥倖未能如願。
不過這裡沒有像鄴城津那樣被毀得那般徹底,未必不能利用起來。
最重要的是,對岸沒有守軍。
也就是說,只要在偽魏援軍到達之前,搭起浮橋,自己就可以控制住冀州通往太行山的咽喉,進而威脅司馬懿的後路。
一念至此,張苞不再猶豫,厲聲喝道:
“取筏,搭橋!”
吼聲甚至壓過水聲。
皮筏子,這個原本是流傳在涼州的渡水工具,在經過馮某人的發掘之後,已經成為漢軍的戰略物資之一。
平時不用的時候,不會佔用太多地方,重量也輕。
需要用的時候,只要充好氣,再配上南鄉牌麻繩,無論是來當成泅水的工具,還是用來搭建浮橋,都是極為方便。
比起就地伐木作筏,那是快了不止數倍。
所以成為行軍必備之物,那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從涼州到幷州,再到塞外,無數草場牧場,又為此提供了足夠的基礎。
有人拿出一個帶著尖頭的竹筒,再用一頭套有膠體的木柄組合成打氣筒。
在“撲哧撲哧”的打氣聲中,原本乾癟的皮囊在此起彼伏的打氣聲中迅速鼓脹。
季漢對魏吳兩國的優勢,不是靠那一樣兩樣三四五六樣新鮮東西的,而是有著完整系統性的運作體制的優勢。
組織能力,生產能力,權利的分配,升遷制度,資源調配……等等等等,都是這個系統的組成部分。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有皮筏子被推入水中,十名水性極佳的漢兵已赤膊躍上。
“橫索!”
岸上的人把麻繩與魏軍沒有來得及破壞的鐵鏈絞成牽引索,扔到皮筏上。
隨著皮筏向對岸不斷靠近,第一道浮索已由敢死隊拽過河流。
“快!把筏子都接好!”
光著膀子計程車兵開始將羊皮筏用浸過桐油的麻繩串聯。
魏兵在逃走前雖然破壞了橋面,但立在水裡橋墩基本都被保留了下來,這給搭建浮橋省了不少事情。
只要把浮索綁到橋墩上,就能牢牢地進行固定。
而河中間還沒有被破壞的橋面,則是被拆了下來,鋪到皮筏上,又省了不少伐木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