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急忙道:“我……我是她朋友……那個……哎先不說這個,她怎麼回事?”
俞平海也不再問下去,繼續往前疾步而行,“我也不曉得,方才看見她一個人趴在船裡,就這個樣子……”
那人跟不上俞平海的步子,一路跑著氣喘吁吁,“我……我叫金幼孜,是國子監的監生……和桐拂姑娘識得……可否一起……”
俞平海眼瞅著前面就是藥鋪,急忙道:“你趕緊去前面藥鋪叫門,裡頭的人或許可以救她。”
金幼孜捲起袖子衝上去就是一頓砸門,沒多久門就開啟了。
睡眼惺忪的店鋪主人看著外頭一臉焦急的二人,和俞平海懷裡的女子,倒是二話沒說將他們讓進去。
搭了一回脈,這老人家卻皺著眉頭一臉困惑,搖頭道:“哎呀我畢竟不是行醫之人,簡單的尚能看看,這種……真不知是為何啊……”
“哎對了,這丫頭看著面熟,她不是……她不是桐君廬家的長女麼?”傅先生忽然道,“她爹是有名的鈴醫,你們不去找他,來找我做什麼?”
俞平海一拍大腿,“瞧我,方才定是急糊塗了。”急忙起身就要將她抱起。
金幼孜卻急聲道:“等等!她方才皺了皺眉!是不是要醒了……”
傅先生急忙看去,果然瞧見她眼睫忽閃了幾下,似是就要轉醒,於是低聲喚道:“小拂啊,醒醒,再不醒,我可要去把你爹爹找來嘍……”
“不……不行……”她忽然喃喃道,一隻手慌亂地想要抓著什麼,正好抓住了金幼孜的手。
金幼孜也顧不上,跟著喚道:“桐拂,是我,柚子啊……”
只見她猛地睜開眼,騰地一下坐起身,直愣愣瞪著金幼孜,“真的是你?你回來了?我回來了?”
俞平海聽的一頭霧水,“小拂,說什麼呢?從哪兒回來?你們去了哪兒?”
桐拂這才回過神來,忙道:“沒,沒去哪兒……做夢做夢……”
轉眼看到傅先生,她又急忙道:“傅先生,您千萬千萬別把今天這事告訴我爹爹,我回頭給您送湖鮮過來……”
傅先生笑呵呵道:“不用送,不會告訴那個怪老頭子的……不過,他之前說今日會回來,你不在家他曉得麼……”
話沒說完,桐拂已經一個骨碌下了床,就往門外跑去。跑了幾步又折回來,“謝謝各位,平海哥,我借一下你的船行不?”
桐拂火急火燎地趕回家,才邁進屋子沒多久,就聽見院子裡的腳步聲,爹爹揹著藥箱已走進屋來。
“爹爹……您回來了……”她慌忙把剛燒的水倒進茶盞裡,遞到爹爹面前。
桐君廬沒接,瞪著她沒說話,桐拂被瞪得心裡一個勁兒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