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你在家都做什麼了?”爹爹問。
桐拂趕緊道:“沒,沒什麼,就是看看書……”
“看書。”爹爹將藥箱放在桌子上,砰地一聲,“桌上這麼厚的一層灰,你就在這上面看的書?!”
天黑透了,桐拂仍被關在自己的屋子裡,不過她倒是沒功夫鬱悶,能回來已是萬幸,她實在不想再抱怨什麼。
至於怎麼回來的,她是真沒想明白。今日本想與那金幼孜說一說,卻沒料到剛巧爹爹也回來……
正胡思亂想,忽然聽見門外傳來爹爹的聲音,“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你若敢離開這屋子……”後面的話他沒說,已經離開了。
剛坐下沒多久,桐拂就聽見窗上的輕叩聲。她忙將窗推開一道縫,看清來人失聲道:“柚子?!”
金幼孜擦了擦額上的汗,“唐突唐突……”
桐拂大奇,“你怎會尋到這裡?沒被我爹爹瞧見?”
金幼孜又擦了一把汗,“我是等到令尊走遠才進來的,當是沒這麼快回來……”
桐拂一愣,“什麼意思?你怎知……是你?!你把他引開的?”
金幼孜目光躲閃,“我那位朋友也確實……確實不太舒服……你可好些了?後來去了哪裡?”
桐拂將之後的經歷與他說了一番,金幼孜聽得目瞪口呆,一個人竟被困於一顆琥珀珠子裡?縱是他博覽群書也是聞所未聞。
“那珠子呢?”他忽然問道。
桐拂一愣,“不曉得……”
“或許那贈你珠子之人,會曉得其中緣由……”金幼孜喃喃道。
不知為何,雖然一切看起來實屬荒誕,但金幼孜覺得桐拂在那山間遇到陶弘景、所見之六朝的亭臺樓閣芍藥園圃,應該都是真的。
他對那覆舟山六朝勝景早已心生嚮往,遙想多少名仕風流……更有那南梁昭明太子的東宮玄圃,九曲之池,院內書閣藏書三萬卷,是他做夢都神往之處……
若能得見,實乃大幸……只是,緣何桐拂乃至自己,會身不由己去到北境征戰之地……
自己倒也罷了,他實在不願她受險……
究其原因,他的臉又熱了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