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想用這個方式,把自己給弄死……
也不知跑了多久,就在她覺得意識有些渙散的時候,馬終於停了。
她聞見水澤的氣息,聽見河水拍岸的聲響,勉力睜開眼。
這個地方,她前幾日剛來過,是他們口中的白河。
他下了馬,順手將她也提下來。
河岸邊,除了濤濤水聲,再無旁的聲響。
桐拂覺得腿很軟,站立有些困難,方才一頓疾馳早已突破了她的極限。
“沒有橋,也無法繞道過河,唯一的法子,就是河面凍結,大軍才可透過。”他的聲音傳來,她頭暈眼花聽得並不真切。
她勉力望了一眼寬闊的河面和滾滾河水,這不是開玩笑麼?就這樣的,能凍起來?就算凍起來,不凍個幾尺厚的,大軍能過得去?
她腦袋裡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隨之就是渾身一個哆嗦。
他該不會是,想拿自己祭河?!
她偷偷轉眼去瞧他,他正看著自己,好像已經看了有一會兒。
“這個……我真的幫不上忙……”她有些結巴。就算自己是個魂魄,也頂多自己掉進去沒啥事,但八萬人的大軍可咋整?
但若他像那說書人說的,大戰之前殺個什麼人,祭個什麼旗,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該不會和我想的一樣?”他慢悠悠道。
“不!絕對不行!肯定沒用!”桐拂幾乎是失聲喊道。
“哦?你怎知不行?總要試一試……”他看起來一點不似玩笑的樣子。
桐拂的心,一寸寸涼下去。
眼見著他拔出身邊的佩刀,橫握於手中。接著他涼涼地看過來,“來吧。”
桐拂太熟悉他的殺意,此刻已知斷然沒了活路。但即便如此,也決不能顯出懼色,輸了節氣。
她往他面前走了一步,眼一閉,“給個痛快!”當然,這一句的聲音是有些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