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拂立刻聽到了鐵索鏗鏘的聲音,急忙低頭看去。伊蘭的腳踝處,果然拖著沉沉的鎖鏈。
“你怎會在這裡?他們為什麼鎖了你?”
伊蘭有些慌張,“你……你是誰?為何會知道我的名字?”
桐拂這才意識到自己如今頂著小五的樣貌,在伊蘭眼裡,也就是個普通的兵士。忙壓低聲音道:“我在大寧見過你,我是桐拂的朋友。布庫呢?可也在這裡?”
伊蘭一聽,頓時想起那個敢和蒙古人對著幹的南方女子,一時喜形於色,“桐拂?她現在何處?一切可好?”
“她沒事,你們呢?怎麼會……”桐拂俯身去看她腳上的鎖鏈。
伊蘭倉皇退了一步,“我和布庫尋那海東青,一路尋到這附近。他們見我們穿著蒙古人的衣裳,我們又不能說出尋海東青的實情,就被當做奸細,關在這裡。
布庫他也在大營,只是不知身在何處。
你……你能否幫我們逃出去?”
桐拂忙安撫道:“眼下還不行,但我一定會想辦法,你自己當心……”
“人呢!死在這兒幹什麼!”裡頭有人喚道,緊接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兵士大步走了出來。將伊蘭的後領子一提,就往身後的大帳拖去。
伊蘭被勒得面色慘白,兩條腿徒勞地在地上蹬著。
“住手!”桐拂斥道,“何故為難一個女子?”
那人將手鬆了松,伊蘭半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她是戰俘,是奸細,我就是現在一刀宰了她都可以。為難?這算客氣的!”那人又將伊蘭提了就往裡走,“能讓她帳中伺候,那是她的福氣。”
那人沒走兩步,猛地叫喚一聲,膝蓋一彎,撲通跪在了地上。
還沒來得及出聲怒罵,就聽見有人道:“方才這位兄弟讓你住手,你是沒聽見麼?”
桐拂清清楚楚聽見這聲音從身後傳來,雖沙啞不同往日,步履聽著也不復以往穩健,但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她的眼眶一酸,幾乎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