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桐拂還在擺弄那九子鈴,愛不釋手。
“那時,李景隆尚是大將軍……”金幼孜若有所思。
“她為何要將這麼個稀罕寶貝送我?”桐拂猶自嘀嘀咕咕。
金幼孜這才回過神,“你且先收好了,回頭還是還與她。你若喜歡,我找人替你照著做一個。”
桐拂瞥了他一眼,“這東西這麼精巧,除了江月,你還能找誰?”
“那倒是……”金幼孜點頭,似是十分贊同,“估計也就江月姑娘能做得出……”
啪嗒一聲,桐拂將那匣子合上,拉著十七就往外走,“走走走,回去回去。”
金幼孜瞧著她憤憤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
顏料坊的命案次日,氈匠坊的河道里亦現浮屍。那之後,弓箭坊、糖廊坊、木匠坊皆現……一時將那京師兵馬司,忙得焦頭爛額。
坊間傳聞更是愈加玄而又玄。親見者皆言,彼時河水翻騰,赤色如泉湧,落水者衣衫皆染……且都見一女子,身著古衣似仙似妖,自水而出,面目不可見,又姍姍而去……
原本皆憂那燕王迫近京師,如今人人自危,生怕成為下一個河中冤魂。更有傳言,如此河水泛赤神鬼頻現,必是亂世徵兆……
城內除了兵馬司,錦衣衛巡捕官、衛所巡捕官也都在街頭巷尾日夜巡察,卻查不出半分蛛絲馬跡。
劉娘子這幾日卻是有些困惑。平素夜間睡得尚可,可近來睡得尤其沉,一覺至天明。她琢磨著,估計是這幾日因外頭亂糟糟,讓小拂和十七宿在酒舍後院東廂,人多她心裡踏實些。
梳洗罷,她經過東廂,探頭朝那屋子裡望了一眼。瞧見榻上二人睡得正香,這才放心,徑直往前頭去。
經過那井欄,瞧那盆裡一件溼衣衫,走近一瞧,是桐拂昨日所穿。
“懶丫頭,換下衣衫也不知洗了……”劉娘子嘴裡雖埋怨,手下卻沒停,將那衣衫洗了。
衣衫上不知沾了什麼染料,入水浮起絳色,她費了些功夫才將衣衫洗淨了晾曬在院子裡。
到了前頭酒舍裡,門剛開啟,金幼孜已經急匆匆入來。
“咦,金公子今日這般早?”劉娘子笑著將他迎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