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小拂她……”金幼孜皺著眉,神色匆匆。
劉娘子笑意更盛,“好著呢,在我這裡金公子還不放心?她和十七兩個白日幫我搭把手,晚上睡得跟貓兒似的……”
“她……沒出去過?”
劉娘子一愣,“沒啊,這幾日沒見她離開過我這酒舍。怎麼?可是出了什麼事?”
金幼孜臉色稍緩,“沒有,外頭如今不安全,她若在這裡老老實實待著,就沒事……”
“那河道里的案子,可有眉目了?我這酒舍裡天天聽人議論,越說越離譜了……說來這京師裡頭,好些年沒一下子冒出這許多命案……”
“又出事了?”有人自裡頭出來。
金幼孜抬頭瞧是桐拂,一副剛睡醒的模樣,臉頰邊尚有睡痕,他心裡略略踏實些,“唔,昨夜是銀作坊。”
他將桐拂拉至窗下坐著,一會兒劉娘子將新煮的粥和幾樣小菜送過來,又滿面含笑地離開。
桐拂瞧著她喜滋滋的背影,嘴裡嚼著瓜茄,一臉莫名,“這些日子劉娘子怎地見到我就笑成這樣……”
他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自己,壓低聲音道:“你可真有老老實實待在這裡?”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將下巴掙脫了,“當然,被劉娘子看著,我能去哪兒?”
“撒謊。”他打斷她。
桐拂不睬他,埋頭喝粥,心裡卻有些晃悠。她如今夜裡的確會溜出去,不過天明前就回來,神不知鬼不覺的,他又怎會知道?難不成,他瞧見了?
“昨夜,是第六個。”他忽然道。
桐拂已然吃飽了,放下勺,“兵馬司裡皆是功勳之後,有本事本就沒幾個,又閒了太久,竟連這般案子都沒法子。”
“此人對京師地形十分熟悉,尤其是水道,且深諳水性。連兵馬司、錦衣衛、衛所巡捕官的動靜都摸得清楚。六個人,雖皆在十八坊一帶,但這一帶工匠眾多人口雜亂,查案並非易事。”
見她沉思不語,也不知聽進去沒有,金幼孜將她擱在案上的手握在掌心,“小拂,若是有何難處,不妨告訴我。”
桐拂心裡一個咯噔,這事,卻是萬萬不能將他攪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