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麼?”她小心地問。
“昨夜第七條人命,就在白酒坊。”
桐拂大驚,“是邊景昭?!我看到他時,他好好的……”
“後來呢?”他猛地打斷她,“後來發生了什麼?”
桐拂覺得今日他的面目尤為陌生,下意識退了半步,“金幼孜,你想說什麼?昨夜我確實去了白酒坊,也確實在河道里遇見邊景昭,他是酒後失足落入河道,我……”
那後來,她在浦子口。那河裡發生了什麼,她並無本分印象。
“昨夜被害之人被發現時,離邊景昭落水之處不遠,時辰也差不多。邊景昭說看見你,或許也有旁人看見你。你可說得清楚?”
桐拂失笑,“你瞧瞧我,雖然不人不鬼的,但哪裡像那個穿著什麼漢時素紗禪衣,似妖似仙的美人?”
金幼孜將她上上下下打量幾番,“確然不太像……”
“那不就結了……”她鼻子裡出氣。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他說著不禁迫近了一步。
桐拂臉一熱,想著退一步,身後是窗欞,無處可退。
“還想躲到什麼時候?”他聲音就在咫尺,聽著有些奇怪。
“躲誰了……有什麼好躲的……”她有些支吾,也不曉得自己怎麼慌成這個樣子。
頭頂傳來他的悶笑,“你想哪兒去了?你以為我想將你怎樣?”
“你不就一直懷疑我是那奪人命的水裡的妖怪……今日聽那邊景昭一通胡說八道,你就更加深信不疑了,是不是……”
“走,去屋子裡。”他牽了她的手,往裡頭走去。
“你……你想做什麼?”
“看看你傷的如何,慌什麼?”他走得很快。
屋門半敞著,漏著屋裡的光亮。
金幼孜推開門,正對著的屏風上搭著一件衣衫。交領、直裾、廣袖,薄如蟬翼輕如煙霧,明明就在眼前,卻又似乎隨時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