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姿扭過頭,“是啊,她可是陛下除了皇后之外,最寶貝的一個。咦,你倆認識?”
“方才認識的……郡主,我得先回去了。我爹若知道我在外面晃悠了一天,又該罰我。”桐拂道。
繁姿撲哧笑出聲,“怕不是桐大人責備,該是金大人要埋怨我了……”
將桐拂送回院子的馬車上,還有一堆繁姿替她挑選的新衣料和搭好的首飾。桐拂不肯收,奈何攔不住她手下的護衛。眼瞅著案上堆成一座小山的物件,她只有搖頭嘆氣的份兒。
等到天黑爹爹也沒回來,她正打算去河邊瞅瞅,抬眼就看見一人邁進院子來。
金幼孜瞧著案几上琳琅滿目的東西,掩不住的笑意,“這就開始置辦嫁妝了……”
“誰置辦嫁妝了……”她提步就要走,被他拽住。
他意味深長盯著她,“我聽說,今日你與宜安郡主一道,去織繡坊瞧喜服去了……”
“那小丫頭胡鬧,你也跟著一起。”她剜了他一眼,不再睬他。
他將她雙手捉著,“喜服我挑好了,旁的不用看了。”
她臉上有些熱,“誰要你挑了……”
“你自己挑也行,要麼一道去看看?”
她忽然仰頭望向他,“我去了始寧墅。”
他卻似乎並不意外,“太元十三年的始寧墅?”
她點頭。
“定是心裡不好過了……”他撩開她額前碎髮。
“我沒有……”她抿了抿唇,垂眸許久道,“是有一點……”
他將她擁著,“人總要離開的。他在他最心儀的山水間離開,又何嘗不是幸事……”
……能攜手並肩,觀這無盡山河滄海、浮世流年,何其幸事……
謝玄的這一句猛地撞入心間。她倚在金幼孜的懷中,也不知怎的,就落下淚來。
覺察她的手臂不經意懷在自己的腰間,雖聽不到什麼聲響,但衣襟已溼,他嘆了一聲,“你呀,看的多了,想的又太多。就當大夢一場也就罷了,何苦如此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