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見他面上飛揚神采,也不禁露出笑意。
不過笑意很短暫,只是一晃眼的功夫,看在他眼裡就很不得勁,“你好似,有怨?”
“太孫殿下誤會,我能有何怨。有怨的,不過是枉死的人,錯判的事。”
見她目光落在外頭的河道,朱瞻基想起什麼,“河妖案?我聽聞,你也曾是那案子的疑犯。後來案子了結,與你並無干係……”
她有些意外,“太孫殿下曉得的事情不少,只不過,有些事終究是被人裹在迷障裡。”
“此案,是父王親審。難不成,你覺著另有隱情?”見她默不作聲,朱瞻基有些坐不住,“你這毫無道理!我父王豈會是那般顛倒是非不問究竟之人?”
她亦起身,眉眼淡淡,“此事,當我沒說過,殿下慢走。”說罷將案上碗盤收拾了,端著就走。
“你等等!”他繞至她跟前攔著去路。
桐拂抬眼瞧他,彼時被人抱在手裡的小娃娃,如今竟快與自己一般高了。
“天禧寺,那裡有你要找的人。”他道,“再有……”
“殿下讓我好找……”一個女子挑簾而入,歡快走至近前,一雙眼烏溜溜只盯著朱瞻基。
瞧仔細了,桐拂亦不由感嘆這實在是極好看的一個姑娘。年歲與朱瞻基相仿,卻已出落的姣豔絕倫,舉手投足間嬌俏活潑。
“阿錦?你怎麼跟來了?”他雖露出詫異,但全無怪責的意思。
“這位是……”阿錦終是仔細打量了一番桐拂。
“沽酒跑堂的。”桐拂搶在朱瞻基之前道。
阿錦撲哧一樂,跟著道,“我姓孫,茹錦,太子妃身旁尚儀局司籍。”
朱瞻基斜睨著她,“若都跟著你習宮中禮儀,怕是宮裡早已雞飛狗跳。”口氣雖揶揄,但眸光裡盡是寵溺。
孫茹錦也不惱,“對了,方才路過一家鋪子,門前有新捉的促織……”
他頓時喜形於色,將她牽了就走,“快去瞧瞧。”說罷二人已並肩出了酒舍。
“好一對竹馬青梅……”身旁傳來劉娘子悠悠感嘆。
桐拂扭過頭,“你曉得他們是誰?”
“這若是看不出,那我劉娘子可是白在這京師裡開了這麼些年的酒舍。